番外IF-一双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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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IF-一双人】

【孕】

“你真不干了?”局长手里捏着宋景行的辞职申请,颇为可惜地问。

生着张周正俊脸的男人颔首:“我想把重心放到家庭。”

“唉。你要是个野心大、没这么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前途无量......也罢,随你。”两壁白色斑驳的局长叹气,“那我就帮你走流程吧,脱密期也要好久。等正式离职,你太太估计都能生二胎了。”

宋景行准备回家时收到家里保姆发来的短信:【宋先生,太太又吐了,医生来过了。她刚刚念叨了一句想吃菠萝包,让张姨去买吗?】

【不用。我知道她想吃哪家的,一会就一起带回来。】宋景行回。

白露很喜欢菠萝包。宋景行知道为什么。

她回白家后刚刚开始上中学那会儿,宋景行偶然发现她似乎被校园霸凌。胆怯的女孩子低着头,像只落水后湿漉漉的雏鸟。宋景行于心不忍,送她回家的途中给她买了一个菠萝包。两个人的缘分就从那开始。

两个人都是温和内敛的人。宋景行知道白露不是想吃菠萝包,单纯是想他了。

宋景行在他们恋爱时常光顾的那家店捎了两个,车子开到别墅门口时他伸手摸了摸——热腾腾的,口感应该没有差太多。

他进门时白露正在看自己的稿件,见他今天这么早回来,还有些惊讶:“老公——陆姨,你告诉他啦?”

“我让她们有事一定告诉我的。”宋景行走过去拥抱她,“吐了几次,宝贝?”

即使这些年一直在调理,自幼就身体不好的她,这胎也还是怀得很辛苦。

“比刚怀孕的时候好多了。”白露安慰担忧的丈夫,“医生说十几周的时候大概率不会孕吐。”

宋景行心疼地看着消瘦了一些的她:“辛苦了。”

两个人爱的方式也相同:为对方着想,想多为对方付出一些。

白露眷恋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为了我们和宝宝,都是值得的。”

他请来照顾她的两位保姆已经相当娴熟地回到保姆房,于是宋景行摸着她的脸,一点点地亲吻她,向她坦白辞职的事情。白露有些惋惜,但也表示理解:“这些爸妈不会再念叨你了。”

宋景行的父母非常喜欢乖巧的儿媳,两个人订婚时就阔气地送了白露一箱子金条,还一直催宋景行顾点老婆,别再呆在平城的刑侦一队里。

“嗯。”宋景行轻笑,“我也不用再天天想你了。”

二人是在白露十八岁那一年在一起的,现在已经相恋八年、结婚叁年,感情稳定得令人感觉不可思议。两个人还没准备要孩子的时候,宋父私底下还问宋景行:“你俩这相敬如宾的,不会还没上过床吧?”

怎么可能没有。刚开荤的时候两个人几乎每天都做,只是宋景行怕意外怀孕打乱她人生规划,早早结了扎。

只是这些年宋景行偶尔会担心自己在床上太无趣。

他不看片,对这些事情上的花样了解得不多。但他几年前参与了一个案子,找证据时他不得不仔细观看了犯罪嫌疑人手机里的性爱视频——某种程度上令他,呃,大开眼界。

好友曾经评价过:“你们谈恋爱谈得像俩老头。”

他们的婚姻,缺乏刺激与激情。宋景行总是想给她更好的,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夜晚,睡在身边的妻子手摸上他的小腹:“老公......”

宋景行握住她的手:“怎么了?宝贝。”

她不说话,缠缠绵绵地亲他。他们一个月没有亲热过,宋景行不禁也有些动情,护着她的小腹回吻她,在她触碰到他完全勃起的性器的时候猛然清醒:“露露,不行!”

激素让她情绪变得敏感,宋景行当然抱有充足耐心地给予她安抚的吻和话语。他的小姑娘最终占有欲十足地握了握他那玩意儿:“我的!”

宋景行失笑:“宝贝,这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她压着他咬他的下巴:“那你是我的!”

“永远是你的。”宋景行吻她。

白露的性欲得不到纾解,宋景行就也不自慰,和她一起忍耐。好在孕早期白露就这么一次提出想做,其余的夜晚,已经离职的丈夫总是轻轻拍着怀里的她哄她入睡。

医生和宋景行说“情绪问题会导致您太太身体上也有妊娠反应”,宋景行想到她严重的孕吐,结束手头那个案子便立刻选择了辞职。

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白露更重要。

大概是他有点把她惯坏,又被激素影响,她偶尔有些小脾气,间歇性磨他几下。很快情绪下去,柔软的心肠就让她开始内疚刚刚不讲理作他的行为。她眼眸里都是泪,低着头:“对不起,老公。”

他很早就意识到:决定试着和他在一起对白露来说是一件花费了很多勇气的事情。两个人刚开始交往时,宋景行花了很多时间让她完全信任自己。童年经历给她造成的创伤让她容易反复无常地保持戒备心,为了他伸出去的手,她选择走出了自己的安全地带。他知道白露总是用那些忍住的情绪折磨她自己,她对他发脾气、流眼泪,他反而觉得松一口气——这也是信任他的一种表现。

“宝贝,我不在意,甚至很开心能接受你的坏情绪。”宋景行总是不厌其烦地同她说,“别把情绪憋在心里,你可以随心所欲一些。相信我,露露。我永远爱你。”

她甚至会因为被爱而流眼泪,宋景行总是在这种时刻同她交换许多吻。被他爱的人需要,也让他觉得幸福。

白露怀孕第四个月的时候,拿到一切正常的体检报告的二人尝试了同房。前几次的时候自知尺寸不太常人的宋景行没有选择插入,只是给她口。等又过了半个月,他才放心遵循她的要求进入她的身体。

坐在他身上的白露舒服得软了腰:“啊......景行......”

本来想用这个姿势方便她自己控制深度的,宋景行生怕她没力气一下子吃下去太多,忙扶着她改成了面对面侧躺着插入的姿势。恋爱后他们从来没这么久都没做过,宋景行辛苦地克制着深度和速度,英俊的脸上都是薄汗。

他回想起他们两个人的第一次,那回也是这样,对他来说好像是一场战役。

他知道,白露所受的辛苦是他的数倍。

“老公,再肏快一点......嗯——”

丈夫有力的腰臀耸动,被死死咬住的粗大性器快速顶了两下她穴里的软肉。白露颤着身子,被久违的快感浇了个透。宋景行粗喘着气,抽出来撸动几下,射在了避孕套里。

尽职尽责的丈夫清理好了一切,随后亲吻着她,陪她入睡。

“老公。”躺在床上白露捧着自己的乳房,“这里突然好胀。”

医生说部分孕妇四五个月就可能分泌乳汁,宋景行准备了挂脖式的集乳器给她。他正欲起身去取,被害羞的妻子拉住。

“不要那个,要你。”她羞得紧,撒娇,“帮帮我嘛。”

宋景行心领神会,耳尖发热。纵使有个正当的理由,吃妻子的奶这种事对他来说还是有些超过。

“好。我帮宝贝......吸出来。”

他握着她的乳肉,低下身子含着奶尖吮吸。乳房变得敏感的白露轻喘着,抱着他的头:“景行——”

甜的......乳汁。

“这边还涨吗?宝贝。”宋景行抬起头,问她。

白露摇头,犹豫了一下:“......是什么味道?”

宋景行轻笑,埋头从另外一侧吮出来一些后,同她接吻。

她脸颊红红:“好吧,我知道了......”

宋景行微笑着,又吻她:“嗯。”

他们都太保守,在床上很少有这种情趣。拥抱着睡在一起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也许以后可以有类似的尝试?

宋景行注视着白露熟睡时的面庞,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动作温柔地抚摸着她隆起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他们幸福的未来。

【浪漫私有】

“......喂。”十六岁的纪寒从钢琴前站起身来,看着哭得满脸是泪的小女孩,久违地体会到了手足无措的感觉,“不至于吧?”

他只是问了她一句“有事”而已啊!

小女孩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纪寒努力听着那像是吃了满嘴烧饼的话,面部表情抽插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不耐烦地说:“哭得好丑。”

她一下止住了哭泣,湿漉漉的乌瞳盯着他。

纪寒不明白为什么她看自己的表情像看个救命恩人:“你到底谁?”

“乌——”她忽然改口,“我叫‘白露’。白色的白,露水的露。”

“白家那个小孩子真是可怜,被拐了好不容易回来,爹妈却都不喜欢她的。”——母亲的话语出现在纪寒的脑海。

所以这么爱哭、看起来这么瘦弱啊......

他心里某个地方触动了一下,他想起来自己口袋里有一条手帕。

看着满脸失望的女友,纪寒适时地把甜筒递过去:“说你会有落差,你不信。”

“都这样了......”白露委屈,“就别说我了。”

“不是说你。”纪寒在她面颊上轻吻一下,“没时间失望了,露露。只是甜筒要化了。”

“啊?啊——那第一口给你!”

这是白露上大学的第一年。两个人趁着暑假,完成了去年因为戴淑云去世而没有顺利进行下去的旅行。白露听说这个消息时正在和纪母吃饭——她和纪寒确认了关系后搬到了他家,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自杀。纪家人怕她受惊吓,连着好几天都在安慰她,后来戴淑云和她弟弟火化、下葬,结束了期末周的纪寒也全程陪着她。只是白露到底是情绪受了点影响,纪寒只是陪她去羊都附近散了几天心,没有按原定计划跨国旅行。

他们第一次有这么长的旅行。旅行对于合拍的人来说增进感情,对于步调不同的人来说则是分手的催化剂。

好在他们相当合拍,富足的经济状况和稳定的感情也带来了余裕感。

旅行结束回到羊都后,二人顺路去了一趟纪家,启程回他们自己的家时已经是晚饭时分。纪家父母留他们吃了饭再走,纪寒说预定了餐厅,婉拒了他们。

“纪寒。”白露看了眼手机,“今天是七夕节欸,我们先一起去买束花,好不好?”

纪寒摸了摸自己裤子的口袋,确认了什么:“好。”

两个人找了附近的叁家花店,却被告知玫瑰均已售罄。天色渐晚,他们去纪寒订的餐厅吃了晚饭,白露笑眯眯地将配餐用的可食用花朵喂给他:“呐,这算花!七夕节快乐,男朋友先生!”

纪寒被她无厘头的行为逗笑,配合地张嘴:“七夕节快乐,女朋友小姐。”

白天都在飞机上,二人都有点累,餐后叫了司机来接。纪寒手上拎着行李,白露在前面开门,屋子里黑黢黢一片。

似乎有点玫瑰的香气。

白露边往里面走边纳闷:“家政公司换香薰了吗?”

下一秒,她的眼前亮起。

房间的地板上、家具上堆满了叁色的玫瑰花,连玻璃窗和墙壁上,都有拼成他们英文名和爱心形状的玫瑰。

“白露。”

还处在震惊中的白露懵着脑袋回头,看向男友。

纪寒从口袋里取出戒指,单膝下跪。

“我想过很多次怎么和你求婚,也一直在考虑这时候应当和你说些什么。抱歉,我实在不是什么太浪漫的人。所以我买下了附近所有的玫瑰。也许与浪漫画等号的节日和花朵能弥补我的言语上的不足。”他说,“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纪寒!我、我......”她神情恍惚、像只被打到脑袋的傻兔子般,比他还要手足无措地扑抱着他,眼泪直掉,“怎么可能不愿意啊!”

“笨蛋。”纪寒无奈地帮她擦眼泪,语气和动作都温温柔柔的,“好歹先收下我的戒指吧?”

她咬着嘴唇,注视着他托着自己的手给自己戴戒指。

白露举起手,看看那枚戒指,又激动地看着他,喊他的名字:“纪寒!”

纪寒很熟悉她这种眼神。明亮的、蕴含着爱与光芒的,从她的视线第一次落到他身上,就从来如此。那光辉似乎也感染了他,叫他情不自禁,也开始走向她。

“露露。”纪寒搂着她的腰,唇瓣落在她的眉心,“我真希望你理解你对我有多么重要......”

她听过带着歉意的纪寒母亲提起的他的幼时,也在许多同眠的夜晚里听到封闭情感的他偶有的自我刨白。

白露低下头,亲了亲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纪寒......我们是一样的。”

即将到来的异国恋让二人有些忐忑:纪寒已经大四毕业,申请到了美国某个名校的MBA。等月底,他就要去美国了。

白露完全理解并尊重他的决定。纪寒是个野心家,在纪家的帮助下,他自己的互联网公司大有一飞冲天之势,为了应对未来,他的确需要提升自己。刚进入大学的白露已经出版了两本小说,稿约不断,她也必须付出很多精力在学业上,用以保证自己的绩点不被任何人超过。

他们接受要分开这件事。虽然都不认为忙碌和异国会导致分手,但纪寒依旧选择用求婚给她给坚定的底气和信心。

“好了。”纪寒摸着她的指环,弯起嘴角,“这下被我套牢了。哪怕溯从破产我变成穷光蛋,你也是我的。”

“......嗯?”白露瞪大了眼睛。

“怎么,真的在担心溯从破产?”纪寒勾勾她的下巴,语气里带着一些不易觉察的迷惘,“露露,你觉得我会做到吗?”

“我不知道欸,我一点也不懂这些,只是一直觉得你很厉害。”白露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但是,纪寒,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果然,不是“我相信你当然会做到”这种答案。

纪寒不是习惯表露自己感情的人,但此刻,他微笑着亲吻她的嘴唇。

“我爱你,白露。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始终如一。”

“我爱你,纪寒。”白露笑着回吻他,“直到死亡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诸法因缘生】

烈日当头,乌天学从自家玉米地里出来,啐了一声,用穿着布鞋的脚一脚踩死了路上的一只蚂蚱。

“村长村长!”几个小童跑来,“村头子来了俩穿得破破烂烂的老头和小孩!”

回想起上次来乌家村的生人是谁的乌天学并未放下手上的锄头,将它扛在肩膀上,朝村头走去。

村口那大树下果真站着两个。一个长发和胡须遍白,但精神矍铄,双眼异常明亮。一个约莫十叁四岁,也穿着道袍,眉目俊美得真似神仙。

“你们是?”

老道长拱手一笑:“想必你就是几个孩子所说的村长。我是正一派北帝法脉的道士,这小家伙是我亲传弟子,我带他出门历练云游至此,不知可否在你们村子借宿一宿?”

乌天学听到对方是道士后,态度好了几分:“不好意思啊,我们这不留外人。给你们一点水和干粮,你们去镇子上吧。”

“原来如此。”老道长呵呵一笑,并未在意,“道生啊,那我们去刚刚那个洞里凑合一晚。”

“......呃。”

“你又有分别心。”

乌天学默默看着师徒二人。

“相见即是缘。”老道长笑眯眯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递给乌天学,“这个呢,能保你一年之内不再被他缠着。至于后面的事,就再随缘吧。”

老头潇洒地带着少年离去,眼见二人藏青色的背影就要消失在视线里,乌天学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出声:“慢着!”

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的脸常常出现在他的梦里。乌山满脸失血,哀怨地看着他,似乎是责备他为了村里的小学偏袒一个外人。

老道回过头:“怎么了?”

“......我家有一间空屋。”

村里来了个道士的事情很快传开。听说那道士治好了这个总是疼痛的手臂、算出了那个叁年前摔断了腿后,满村人蜂拥而至,甚至有人抱着孩子来求“聪明符”。

身边挤满了人的老道士摆摆手:“诸位乡亲,不好意思,我们要动身了!”

“神仙,再住几天吧!”“就是就是,我还指望您帮我看看这脚呢!”“来住我家,我杀鸡招待你们!”

老道士一番推辞:“不能耽误了,这次出来是替我这徒弟找机缘,在等,怕是要错过了!”

众人又七嘴八舌地留他,直到有个妇女说:“大家又是病又是不顺的,因为谁心里都清楚!比如干脆就拖托仙人把瘟神解决了呗!”

“哦?”老道士惊讶,“说起来......我就说你们村子......”

他这番含糊不清的话迅速让村民吃了个定心丸似的统一了战线,一个男人主动请缨:“我去把他们两个叫来。”

孟道生一直沉默不语地旁观着这场愚昧者的闹剧。直到他看到那个被拽过来的小女孩被他们用怨恨的眼神盯着,骂“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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