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落地窗外,开始说:“邹欢开始的反应就是忘东忘西,后来就越来越严重。这种病所有的医生都束手无策。当时我认识了王思思。后来邹欢的病就交给了她。我们失就失败在不知道病情的变化,而出现的病症只有得到控制却得不到治疗。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严重。”
霍封城没有打断他,而是听着想着,姐姐和他说的有几分相似?
“她开始不记得我,要我不断地提醒她,可一转眼还是会忘记。记忆总是在断断续续。再后来她开始头痛,轻微的,再来越来越痛,就算用脑袋去撞墙也不会感到痛,只有从里面被折磨的撕裂……邹欢一直都是坚强的女子,可是每次发作她都生不如死,可想而知那会多痛。”
霍封城看过去,见着霍谨赫的双眸里有不明光泽闪过,随即掩去。可再快也没有霍封城的观察力迅速。
他微愣。
据他所知,霍谨赫还为邹欢自杀过,果然情深不浅。
不过他可是没有兴趣,想知道的,都是和姐姐有关,否则他才不愿意待在这里听他废话。
“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霍安舒被病痛折磨的生不如死,你会怎么做?”霍谨赫神情如常地转过脸来,看着霍封城。
“你想说什么?”霍封城因他这个问题很不悦。如果霍谨赫拿出资料就不会有这种状况发生。
他说的话也就多此一举。
见他没有回答,霍谨赫似乎也不强求,好像他只不过是随便一问罢了的样子。
手里的烟已点了一半,在他手指上缭绕着烟,就像是在计时他们聊话的时间一样。
“你可以不用回答。这跟你拿不拿资料都没有关系。想要拿资料,跪下来求我。”
霍封城早就料到他会怎么对待自己,所以并不惊讶,脸色依旧面无表情。
“如果你不给,霍谨赫,我一定会让你挫骨扬灰,然后送到你母亲面前让她吃下去。”
“那就要看你做不做得到。”霍谨赫抽了一口烟,用胁迫的目光看过去。
霍封城冷着脸,随后站起身,颀长的身姿站立在他面前,下一刻便跪倒在地。
俊挺的脸庞带着冷硬,与生俱来的高贵没有因为他的下跪,而削减一分。
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反而让霍谨赫没法接受,脸部抽搐似的抖了一下,然后上前拎起霍封城,对着脸部就狠狠地揍了下去。
霍封城被打了一拳,阴鸷的目光射了过来——
“你可以还手,但是资料你永远拿不到,就算你将我挫骨扬灰。”
说完,霍谨赫对着霍封城脸上又是一拳,嘴角便有血丝流了下来。
“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你不该碰霍安舒。作出这种乱伦之事,也只有你这种畜牲才做得出来!”
霍封城站好,整了整微乱的衣服,完全没有被他的羞辱打击到自尊,面无情绪地说:“跪也跪了,打也打了,东西呢?”
霍谨赫也不过是想发泄一下之前的怨恨。他可真是能屈能伸。
他的目光望向玻璃外面被风吹动的树枝,似乎在冥思着什么。
其实他和霍封城的心是一样的,巴不得对方赶紧死掉,这样就能霸占霍安舒整个人了。
可惜,也都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他也不想霍安舒死,不仅如此,他还要得到她。否则他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
邹欢他救不了,看着她痛不欲生,看着她死亡,而这样的结局只能有一次。
“王思思没有被你弄死吧?!算你有点理智。”霍谨赫冷嘲热讽,“帝都的掌权人确实应该懂得谋势,这也让我佩服,可惜我们是敌人。”
言语中完全没有可惜的意味,仿佛在说一个笑话。
霍封城不会听不出来,只是冷冷地听他在自说自话,镇定刚硬的外表,和内在的深沉完全探测不到情绪的起伏。
“东西我会给王思思,需要什么我就会给她,不会经过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手。”霍谨赫转身,“你可以走了。”
其实,就算霍封城不来,他也会将资料交给王思思。实在是霍封城低估了他要霍安舒的心。
霍封城忍着内心嗜血的因子,也有极强的控制力,除了脸部神色更冷硬些,没有别的变化。
否则以为堂堂帝都总裁是吃素的。
低沉的声音,冷声开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今天。”
霍封城冷瞥他一眼,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就离开。
霍安舒已醒来,状态良好,正在喝着管家拿过来的营养汤,然后问了一些霍宅的情况。
她只是想知道爸爸妈妈的态度,不过管家说一切挺好,而且妈妈还在家里说起孩子的事,似乎挺开心。
这样子,霍安舒稍微放心了。
生下自己弟弟的孩子,本来就无颜面对爸爸妈妈,能得到他们如此的宽恕,已是自己的幸运。
管家离开后,霍安舒下床走动,一吃完就躺在床上对胃口不好。
走了一会儿她便觉得奇怪,似乎醒来后就没看到霍封城。以前只要自己一睁开眼就能看见他。
早就想问了,一直憋在心里的。
开始以为他是去找医生,或者有什么事稍稍离开一下,不想却可有一个多个小时了。
霍安舒站在原地拧眉想了想,随即就去开病房门,然后就看到两个保镖。
“霍小姐,有事么?”其中一个保镖问。
“霍封城去哪里了?”霍安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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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去一下公司处理事情,应该快回来了。”保镖说。
公司真的出了事了吗?之前也是签公司的重要文件。
因为怕她担心所以封城才什么都不跟她说吗?
早就跟他说了,不去公司不好。帝都有那么多精明的高层,万一有人心术不正,就像霍二叔那样出了纰漏,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霍安舒做事一向都谨慎,绝不会像霍封城那样,全然不当一回事。
她急着等霍封城回来,想着当面问问他,别想再隐瞒她任何事。
也没让她等多久。
病房门打开,霍封城颀长的身姿出现,霍安舒立刻上前问:“公司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啊!谁这么跟姐姐说的,保镖吗?”如果是,那两人就直接滚蛋。
霍安舒皱眉,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姐姐下床活动多久了?”霍封城细看她的脸色。
“别想转移话题,我在问你话呢?你这么急着离开是不是公司出事了?别想隐瞒我,那只会让我不安心。”霍安舒微仰着脸,很认真地询问。
“姐姐多心了,帝都会出事的话电视报纸都不可能逃得过他们的眼。我这不是好久没去帝都了么?因为有个会议要开,这里暂时也没有视频,所以想着姐姐在睡觉早点开完会就回来。没想到拖这么久。让姐姐担心是我不好。”霍封城说得跟真的一样,面部红心不跳的。
而这说的也合情合理。霍安舒抬眼观察霍封城的脸色,却瞄到那嘴角的破裂。
“你嘴巴怎么了?”她问。
“跟人打架弄得。对方是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被我撂倒后就乖了。”霍封城无所谓地说。
去和霍谨赫见面的这种事,可是没必要让姐姐知道的。
霍安舒很想问对方怎么样了,霍封城都受伤了那会更惨吧?
不过,问出来却是关心霍封城的话:“要不要紧了?去让卞医生看看吧!”
“有姐姐的在意,这点伤口也会自动痊愈的。”霍封城摸了下嘴角的伤口,黑眸带着炽热的光泽。
霍安舒脸色微窘,撇开眼,转身就上床了,不管他那道伤口,免得得意忘形。
王思思可算是带病工作,这也算是好事,至少有大半的研究工作都是卞菅棱经手的。
卞菅棱有丁可可当助手,在测试药物反应。
王思思就坐在旁边椅子上看着。
她早已了解这里的一切。
帝都医院,自然都是霍封城眼皮底下的东西。卞菅棱虽然只是医院的主任,但是却是有着俯视整座医院的权利,这样的权利当然是霍封城给的。
曾经霍谨赫在这里安插了人,不过最后还是被扔了出去,之后管制地也就更严谨了。
“如果霍安舒死了呢?”王思思看着那两个观察中的人。
丁可可一愣,看着那个说刺耳之话的人。
“真有这么一天,放心,你绝对不会有全尸。”卞菅棱盯着面前仪器上显示的数据,眼皮都没抬地说。
“我只是受人之托也要受到这样的待遇,霍封城为了霍安舒可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本来以为的姐弟乱伦倒让我看出一丝真情了。”王思思面色平静地说。
卞菅棱对她的话题不感兴趣:“我听说邹欢是因为注射了安乐死而死亡的。谁对她注射的我没有兴趣。我想知道,那个时候是明知不能救才注射的,还是只是因为她被病痛折磨地崩溃想给她解脱?”
王思思不知道是听到卞菅棱哪句话,脸色微变,随即说:“当然是因为没得救,又那么痛苦,不如让她少受折磨。”
然后她看向卞菅棱:“这个药物试验成功后就准备给霍安舒用。用之前给她拍片,用了一个星期后再拍张,病情光控制没有用的,一定要消失。”
“只要你的意见或建议可取,你可是第一大功臣。”卞菅棱如此说。似乎完全不会跟她抢功劳的无所谓模样。
“我可不指望得到什么报酬,到时你们放我走就行了。”王思思讽刺地说。
霍封城那个人绝对是个疯子!
药物试验并没有拖多久,时间当然是越短越好。准备试用药的时候,霍安舒处于失忆状态,并不是太清晰,在刚得知身边陪伴她的人名字叫霍封城后,就要去拍片。
因为用药物的谨慎,身体各大指标都要达标。
所以霍安舒被推进了狭小封闭的照射室内,里面的仪器几乎占据整个房间,与外面的观察室是分开的,有种医院独特的冰冷的感觉。
而且开始检查的时候必须要将里面的灯都关掉,就会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霍安舒站在门口,因为失忆有些害怕,犹豫着往里面走。
而霍封城就要跟着进去。
“你最好不要进去,多一个人会影响检查。”王思思开口。
霍封城看向卞菅棱,后者点点头,多少会有点影响。如果有任何偏差的话,他们所有人都会被误导,再精密的仪器也有他的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