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的霍封城转过身,深沉的黑眸瞥了左翼一眼,便说:“知道了。”
霍封城走出病房。
“是霍谨赫。因为他提到霍小姐的身体状况,所以属下不好草率。”左翼说。
霍谨赫敢在霍封城面前出现,有两种原因,要么是他活腻了,要么他戴着护身符。
他在卞菅棱的办公室里,闲适地坐在椅子上,无视这里是医院慢条斯理地抽着烟。
一贯的冷静沉着。
而一旁的卞菅棱脸色并不怎么好,不是因为他对这个‘病人’没有展示出医德,而是一般有病的人不会受到他如此的待遇。他的办公室只接待过霍安舒这一例。
霍封城颀伟的身姿出现。两人之间没有想象中的爆发,正面的冲突。
真正的交锋都是暗藏着更尖锐的武器,也是城府之深的男人另一种方式的较量。
“你会主动上门,实在让我佩服你的勇气。”霍封城并没有坐下,站立着,因为不会有和平谈判。
霍谨赫到底带着什么样的自信出现在这里?左翼告诉他的事又有几分可信?
或许他可以让霍谨赫多活几分钟,看他找怎样的借口替自己开脱。
“听说霍安舒现在治疗的很顺利?”霍谨赫看着霍封城,不急不慢地开口。“你们真的觉得这是个好现象?我曾经陪在邹欢身边一年,病症如何,比你们更清楚!”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脸色微变。
霍封城随即冷笑:“这个确实能吓到我。不过,你没有胜算。我姐姐的命只掌握在我的手中,和你无关。”
“开始的治疗肯定是有点效果的,但是病症的本身就带着抵抗原体,长期下去,那些药只会跟消炎药一般起不到任何作用。不过这么短的时间研究出针对性的药确实让我挺佩服的。不用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会懂这么多。邹欢的主治医师你见过,曾经在我别墅被你威胁的那个女人,王思思。她所有的研究都比你早一步,你似乎还在琢磨吧?不会来得及的。”霍谨赫最后一句是说给卞菅棱听的。
停顿了下,又接着说:“其他医生拿到的资料不过是一小部分罢了。你们所知道的就更有限了。等到霍安舒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再研究针对性的解决方法,觉得,还有用么?”
“你要什么条件交出资料?”霍封城懒得和他拐弯抹角,直接问。
开始霍谨赫就说出那个遗传病症,结果姐姐真的就有了。如果这次他没有骗人,那么,无疑,他又不得不掉进霍谨赫的陷阱里。而且为了姐姐,是他甘愿跳进去的。
可恶至极!
这个霍谨赫,始终是心口的刺,他一定要废了他!
“霍封城,我不是慈善家,在商场上的深谋远虑你比谁都懂,条件肯定是要谈的。”霍谨赫的褐色双眸带着深沉。
霍封城没出声,黑眸闪着锋利。
霍谨赫将只抽了一半的烟蒂扔进旁边的水竹盆里,发出‘呲’地一声,猩红的烟头灭掉,燃起一缕白烟。
然后走至霍封城面前,说:“你亲自来找我。我会在我的别墅等你。当然,时间别太久,一个月后给霍安舒复查,病情没有一丝好转的话最好别耽误时间,否则霍安舒就被你害死了。”
霍谨赫说完就离开了,安然无恙,毫发无损。
霍封城脸色冷沉,开口:“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卞菅棱一震,微低下脸:“我手里的资料……确实有限,显得很被动。就像霍小姐的病症出现后我们才能研究出针对的药物,以后我们可以研究,但是做不到预防万一。”
霍封城什么都没说,转身朝外走,边对身后的左翼交代:“立刻派人找王思思,务必找到,最迟一个星期,找不到,你自己看着办!”
“是!”左翼领命后随即离去。
自己看着办,那就是交由帮里处置,那里的惩罚可是能掉一层皮,不会有人愿意进去的。
他左翼再怎么坚韧,那也是血肉之躯,怎能经得起鞭挞。
霍封城回到病房,霍安舒已下床在来回走动。
“不是说了我在才可以下床的么?”霍封城生怕她没力气会摔了。
本来想着要叫一个护士,但是又不喜欢有人插在她和姐姐中间,所以就免了。
霍安舒瞥了一眼他,已经一个多星期,生产的虚弱早就恢复了,和正常人差不多。也本来早就可以回家的,只是要治疗脑袋里的病症才会继续待在医院。
还好有孩子在,可以去看看孩子,陪着她,也不会感到无聊。
“公司怎么了?”去了那么久,不会有什么事吧?毕竟霍封城很久没去帝都了。
她总在想,不要被人搬空了还不知道。
所以左翼一进来就说公司的事她可还是吓到了。
“没事,让我签份文件。”霍封城平淡地说。
霍安舒微微皱眉,看着他,显然她有所怀疑。
签文件要跑到外面去么?这病房的外室完全可以用啊!再说左翼手上可什么东西都没拿。以为她没看见呢?
霍封城见她不相信的神情,薄唇内敛扯了扯,说:“你看我这样子像撒谎么?”还指着自己的脸色要证明自己清白似的。
如果霍安舒能看出他的心思还需要怀疑么?就直接质问了。如果能揣测他的心理活动,她的城府一定不会输他,更不会让本是姐弟的关系变成如此羞耻的境地,任他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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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安舒不再说,走回床边准备躺下,却被霍封城一把拉住,阻止她睡下。
霍安舒不明所以:“怎么了?”
“玩拼图如何?”
话音刚落下,买着拼图的手下走进病房,将各式各样的拼图摆在霍安舒的面前。
这拼图的每一片都比之前的小多了,图画也复杂许多。密密麻麻地被打乱,让霍安舒有些眼花缭乱。
“本来可以使用电子设备,不过那些东西多少都会有辐射,而且不适应亲自动手。那我们就用最原始的拼图。”霍封城帮她摆正画板,然后说,“姐姐可不能放错,不然可就要受惩罚啊!”
“这个就算正常人也会放错。只要最后对不就行了。”霍安舒对他的严格不赞同。
“我就不会放错啊!这个东西我小的时候就玩过,一次也没错。当然了,那时的姐姐才不会将一个没发育的小屁孩放在眼里,当然不知道。”霍封城炫耀自己的同时还不忘挖苦下霍安舒。
弄得霍安舒哑口无言。
他的意思是说她的智商都不如一个小孩子么?
听着让人心里很不舒服。而且谁知道他说的真假,反正自己又没看见,撒谎才是真的!
“别发愣了,快点开始吧!我记时间。”霍封城坐在霍安舒的后面,手对着她的屁股摸了两下。
霍安舒被他的无耻行径弄得脸色发烫。
“还要记时间?”要求会不会太高了?“多久?”
“十分钟吧!对姐姐不能太严厉了,否则姐姐心里还不知会将我想成什么了。”霍封城将下颚轻搁在霍安舒的肩膀上,像只慵懒的小狼。
十分钟……霍安舒看着面前几乎占据大半个床的拼图,头都大了。拼完就已经很困难了,还限定时间。
“姐姐已经浪费十秒了。”霍封城友善地提醒。
霍安舒一愣,硬着头皮赶紧开始找图片。
不能错,还得注意时间的流逝。
霍安舒眼疾手快,却在放下的时候非常慎重。幸好她也了解了点拼图的原则性上的问题,开始也不至于太凌乱。
病房里寂静下来,只有拼图拼接上时的微微完全可以忽略的声音。霍封城的黑眸微微一转,那侧脸认真的神情落在他的眼里,视线都变得深谙,就像沉浸的黑潭有着闪动的波纹。
也似深夜里蛰伏着的野兽,嗅着鼻息间的猎物,坚,挺的鼻子贴上大动脉处,就像被甘甜的血腥味吸引。
随后薄唇印了上去。
“封城,你在干什么!”本来专心的霍安舒被他弄得神魂不定了。
“姐姐玩拼图,我玩姐姐,谁都不会无聊了。我想这点对姐姐来说是完全不受影响的。还有别忘了,姐姐现在是不适合做,爱的。所以最好控制好自己,将拼图拼完。”霍封城完全跟个饿狼似的在她脖子上嗅着,亲着。
如果想她专心就不要做这种事啊!
但是霍安舒不想被他的话说中。她当然不会受这种事影响,以为是他么?只不过是将难度调高了。
所以霍安舒极力忽视某人的作乱,将心思都放在拼图上。
霍封城也专心致志对霍安舒的身体作恶多端,暗地里嘴角上扬,他的姐姐真是单纯地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