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高瑜长剑一个虚招,一掌直中齐安宁的左腹,宁儿飞出去一丈远,跌落在地。高瑜顺势举剑过去刺杀她。
许贻煦两招撇开一个杀手,把剑扔出去,正好与高瑜的剑相撞,高瑜的剑一斜,宁儿就已经从地上起来了,划着地面后退。她把剑扔给了许贻煦,许贻煦接过剑,阻挡高瑜。这一切尽收明渊,他惊讶于这兄妹两人的默契。
宁儿那边捡起许贻煦的长剑。顾不上疼痛,便又过来和明渊一起合力对付两个杀手。明渊是帮了忙,可是他们也怕他受伤,他们兄妹三人中总是有一个和他一起,照应他。明渊看出来了,但也不好说什么。
从他们到这里才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齐家两兄妹都负伤了,好在不是很重。
高瑜的功力确实厉害,许贻煦渐渐招架不住。忽然之间,那个叫瑾儿的女子,大喊一声“够了”。
她一把长剑挑起四把短刀,朝那四人飞去,他们反应过来时,小刀已经非常近了,只得赶紧避开,就没顾得上齐家兄妹的划过来的剑刃,其中两人的手臂被划开,负伤。
那女子拿着长剑直奔高瑜而去,高瑜举剑去迎时,只见她的剑从手上滑落,到了地上。
“不要!!”许贻煦大喊一声,上前救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高瑜的剑刺中她的胸膛。“瑾儿……”
她自己连忙后退,一点也不想高瑜碰到她,鲜血流出,身体摇摇欲坠。
许贻煦接住了她,查看她的伤势,脱下自己的衣服捂住她的伤口。她看了一眼高瑜,说:“高瑜,我一定会忘了此生此世,若有来世,定不会再见你了。”高瑜的眼角竟然淌下泪来。
许贻煦看到血流过多,加重了力量。她看着许贻煦,说:“公子不必费劲了,我原本就活不成了。”
许贻煦感到心疼,眼泪盈眶,哽咽道:“姑娘何苦?”
“公子不知,想来公子是个幸福人。那就祝公子永远都不会明白。”她伸手去抹许贻煦脸上的泪水,忽地,无力垂了下去。
“不……”高瑜见此,奋力朝着许贻煦刺去,齐安宸和周明渊见此都去拦他。突然,一个中年男子赶在两人前头,拦住了他。几招之下,逼得他连连后退。高瑜的人见他悲痛之下只剩下横冲直撞,加之竹林外面马蹄声近,只好带着他先离开了。
见他们离开,齐安宸兄妹赶紧跑到萧泊身边,齐安宸急死了:“咸熙怎么还没来?”
那两副将说:“我们简单处理了下伤口,等赶紧找大夫,不过这地儿真是偏。”
齐安宁取下面罩,朝着这两人说了好几声“谢谢”。
那中年男子看到那个女子躺在许贻煦的腿上,一身是血,满脸泪水:“煦儿,你这是伤着哪里了?”
齐安宁:“哎呀,小哥哥他没事,你快来看看萧家大公子。”
那人听到宁儿这么说,便忙过来。
竹林外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后有一个声音大喊:“让开!让开!”
一个白衣少年骑着快马飞奔而来。
“咸熙……咸熙……”
他下了马,手提着一个木箱,直奔着萧泊而去。
另外一群人是周侯爷和林子虞,原来周侯爷等明渊走后,越想越不安,便去了城北门找子虞,子虞一听立马带着一小队弓箭手来了。
周侯爷他们来的时候,那小竹屋已经烧光了,火势蔓延到周围的竹林,林子虞忙叫人去控制火势,以免烧光了整个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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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渊看到父亲来了,便简单和他说了一下刚才的情况。许贻煦已经那个女子,站起来满身是血。周侯爷见了,一脸着急地问:“小煦你这是……”
“您别担心,我没事。”他整个人还很恍惚。齐安宁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她看着神情也不太对。
“萧泊哥哥的伤,血止住了,这大晚上的,我们得找个地儿再查看下别的伤,但又不能太远。”许咸熙提议。
林子虞说可以到城北门外的军队驻扎的营地里去,刚好离得不是特别远。
许咸熙叫人砍了几株竹子,简单做了个担架,叫人抬着萧泊走。
“劳烦林将军带路。”咸熙客气地说。
“麻烦派人再通知下严大夫到军营来,帮帮咸熙。”许贻煦对林子虞说道。林子虞看来他还是头脑清醒的,连忙在心里说“那就好”。
一行人便离开了。齐安宸是剑伤还能走动,齐安宁断了肋骨,走不动,也不能骑马颠簸。许贻煦什么都没说,拦腰抱着她。周明渊还以为她没事,毕竟她接下那一掌之后,打斗中也没看出来她受了伤。
到了行营,油灯之下,咸熙给萧泊检查治疗,血水一盆一盆端出来,看得众人心里很不安。严大夫来了,看到齐安宸在给自己清理伤口,便先帮了他。许咸熙过了一会儿,出来说萧泊他全身是伤,就看天亮是否可以醒过来了。她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她让严大夫再去检查一遍。
明渊说:“得派人去告诉萧家的人。”
许贻煦说:“已经有人去了,刚刚去的。”明渊这才发现刚刚那个中年男子没有在这里。
许咸熙在一处屏风后给齐安宁治伤。齐安宸问:“熙儿,宁儿怎么样?”
“断了一根肋骨,瘀伤比较严重。”咸熙回答。
林子虞和他姑父还有表哥在一起,只见林子虞说:“这萧泊最好没什么大碍,不然这一场下来,他们家两个伤在身,还有两个伤在心。”
明渊不明:“许贻煦和那女子……”
林子虞只摇手,说“跟那女子没关系,这人就这么在他面前没了,他受不住。”
听得他们父子一惊。“那许咸熙也是,这萧泊今日要是有点什么,她也得伤心一场。她也是如此,恨不得自己懂起死回生之术。”
看来这许家齐家都是些好人。明渊回想起刚刚打斗之中,他们兄妹三人都不攻人要害。
正想着,许贻煦过来找他们。他已经换了衣服,借了军营中士兵的衣服。
“今日真是谢谢各位了。岳父和兄长还是回去吧,不然家里人该担心了。告诉明瑶,等我回去接她。”许贻煦提议。
经过商量,周侯爷周明渊父子就先回去了。
萧家就住在城北。一炷香功夫就到了。来的人有萧家主母,萧泊的母亲陈夫人和萧泊的弟弟萧濬,阮氏兄弟带着来的。
阮文说:“那位小公子已经让安伯父带回城西许宅了,说是这些日子就由小七妹妹和伯母照看,萧夫人同意了的。”
齐安宸说道:“这样也好。”然后他就让阮氏兄弟带着齐安宁先回去了。
萧家陈夫人看着萧泊躺在那里,血浸透了衣物,哭得死去活来,对着许咸熙就扑倒在地了,抱着许咸熙的小腿大喊:“叫你家许元学来,救救我可怜的儿子……许咸熙,叫你父亲来,救救我的泊儿……”
许咸熙在云间寺,收到齐安宁的消息后,就急忙赶过去了。她也联系了父亲,不过,他父亲在外采药,真不知道他人是否会及时回来。
许咸熙使劲拉陈夫人起来:“您起来啊,我已经告诉我父亲了,他应该会很快到的。”
严大夫出来,萧家的主母问他萧泊的情况。严大夫和她交代了几句,她又问:“您可知道许大夫什么时候回来?”却又自知言语有失。
严大夫也不计较:“许大夫应该很快了。”
许咸熙转身就进了帷帐照顾萧泊。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原本春日渐暖,奈何寒意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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