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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服上有肥皂和汗水混合的淡淡气味,肩宽背直,背了一个130斤的庄小多一点都不吃力。

一颠一晃中,庄小多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深夜,客人都走了,庄小多躺在自己曾睡了七年的小床上,他看着天花板上的奥特曼海报。

那是他三年级考了全班第一爷爷给他买的,他非要贴在天花板上,早上一睁眼就能看见。

两年前庄小多已经找人把家里的墙重新刷过了,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又把那张已经褪色的海报贴了上去。

四岁时,父母离婚,妈妈嫁去泰国,他跟着爸爸在省城,但是爸爸工作太忙,根本没时间管他,爷爷奶奶就把他接回乡下,等他大一点能自己上学了再回去。

然而这一住就是七年,因为父亲越来越忙。

爷爷曾是个乡村教师,退休后和奶奶养兔子,种庄稼过活。

对庄小多这儿可怜又可爱的孙子疼爱有加,从不让他干农活,还定期去采购牛奶、钙片,让在农村生活的庄小多长得白白嫩嫩,和村里的小孩相差巨大。

上了初中以后,庄小多就去省城上学了,父亲的生意总是时好时坏,依然忙得不见人。

直到四年前,父亲癌症去世。

他摸出手机来看消息,一打开微信,排在前面的全是同事在问工作上的事,庄小多一个个回复完。

张丽丽收到消息,秒回问他爷爷的事情处理好了吗?又发了个红包。

庄小多没有收,他问张丽丽活动数据怎么样,有没有出什么错。

张丽丽回复说没什么大事,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想到总监那副丑恶的嘴脸,平时就喜欢瞒上欺下,他已经忍了很久了,于是直接回复张丽丽:不回去了。

但他其实还没有想好,社畜的自觉:不是工作需要我,是我需要工作。

他的薪资待遇其实还是不错的。

次日醒来,伯母正在门口收拾这两天办席剩下的饭菜。

庄小多自己煮了一碗粉,拿了小板凳坐在门口吃,他想起唐大哥,就问伯母:伯母,那个唐大哥是谁家的啊?以前没见过。

伯母回:村尾庄三伯家的远房亲戚,庄三伯走了之后房子就空着,去年国庆之后他才来的,好像是刚退伍嘛,找不到工作,就来这儿种地挣口饭吃。

庄小多点点头,原来是退伍军人,不过想想他确实很有军人气质,少言寡语力气大,一身正气。

伯母装好了剩菜,拿起扁担挑上:小多,你爷爷屋里还有好多东西呢,你住几天收拾一下,然后去给爷爷销户,你家就你一个孙子,爷爷的存折啊,地啊什么的,你都去县里弄好。

这个要怎么弄?庄小多没处理过这些事。

伯母只是知道要做这些,但怎么做她也不懂,说帮他问问。

刚要走,她又想起了什么回头说:你要不去问一下唐槐,他去年就处理过庄三伯的。

哦,好。

庄小多磨磨蹭蹭的打扫爷爷的房子,看看以前的老相册,快中午了才往村尾走。

还没走近的远远的看到庄三伯家门口停着一辆小货车,车底下伸出两条长腿。

庄小多走近,刚想蹲下打招呼,唐槐低沉有力的声音就从车底下钻出来:有事吗?

庄小多蹲下来:唐大哥,你在忙吗?我有点事儿想问一下你。

等我几分钟,自己去院子里倒茶喝。

哦。

唐槐的院子不大,两边全部用竹篱高高的围起来了,一边爬着丝瓜苗,一边光着,等着葡萄苗长大慢慢爬上去。

院子里有一张折叠桌和小板凳,庄小多拿了一个印着黄色小花的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小口小口的喝着,打量着这个院子,往屋檐下看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唐槐晾晒的内裤。

庄小多无声惊讶,这内裤也太大了,一边就可以塞我两条腿。

唐槐一身油污的进来,正巧就看到庄小多瞪大眼睛张着嘴在看自己的内裤。

你找我什么事?

啊?庄小多回过神来,那个,我要给爷爷办理销户和账户财产转移,想问问你怎么做。

唐槐走向水龙头,拿香皂搓他胳膊上的油渍。

你先去派出所开死亡证明,然后去县城的政务中心做公证。

大概要多久啊?庄小多目不转睛的盯着唐槐背影,他只穿了一件松垮的黑色背心,完美的肩背比例,健康的小麦色皮肤。

水流声停止,庄小多赶紧给他倒了杯茶水,唐槐过来坐下。

庄小多其实不是很矮,有174cm,但是跟唐槐一对比,仿佛狮子旁边坐了一只小猫咪。

前前后后大概要三四天吧,手续麻烦得很,公证完了还要去银行什么的。唐槐一口喝了一杯茶。

庄小多沮丧的啊了一声。

唐槐看他脸色还是不太好,撅着个小嘴,一个小可怜。

我明天早上要去县里拉货,顺便陪你去吧,流程我熟。

庄小多立刻两眼放光:真的吗?会不会耽误你工作?

唐槐:我就是去拉点材料盖大棚,没别的事,你坐会,我炖了肉,你就在这儿吃。

第2章

唐槐说话总是一股子命令味,没有问你意见的意思,听话就完事儿的感觉。

但是庄小多却莫名的喜欢,他这样一个做事总小心翼翼思前想后的人,在唐槐这里都不用多想,他怎么说就怎么做就行了。

没过一会,唐槐就端出一砂锅香喷喷的炖猪蹄来,猪蹄被炖得略微软烂,晶莹剔透,用筷子轻轻一扒就可以去骨。

里面还下了白萝卜和一点点黄豆,中和了猪蹄的油腻,配上洒满了香菜的糊辣椒蘸水,庄小多面前啃过的骨头堆成小山。

唐槐看他吃得香,忍不住轻轻笑了下。

被庄小多捕捉到,他不好意思的扒了一口饭:不好意思,唐大哥,你炖得实在太香了。

喜欢就吃,腻了就吃两块酸萝卜。唐槐指指旁边小碟子里看起来脆爽的酸萝卜。

庄小多夹了两块送进嘴里。

嗯!这个酸萝卜好脆,还有股香气。

罗勒叶。唐槐解释。

一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一只猪后腿全部被消灭,庄小多腆着肚子缓缓劲儿。

唐槐起身收拾要去洗碗,庄小多咸鱼打挺站起来抢着收拾:我来洗碗!

唐槐的车还没修好,也不跟他客气,洗了手上的油又钻进了小货车底下。庄小多就蹲在院子里小水池边洗碗。

次日一早不到七点,唐槐就来敲庄小多的门。

庄小多被吵醒,全身上下就一条短裤,打开一条门缝,看到是唐槐赶紧放他进家门。

唐槐边走进去边说:赶紧穿衣服,出发去县城了。

庄小多这才意识到自己几近全/裸,唐槐却丝毫不介意,于是庄小多也只好强装镇定,清咳了两声,给唐槐接了杯水才两腿僵硬顺拐走回卧室。

啊啊啊啊啊啊啊

庄小多把头埋进被子里,他是个母胎solo的小受,这才认识几天就把自己白斩鸡一样的身材暴露给男神了。

庄小多一边感叹命运弄人,一边找衣服穿,但是自己就带了两套衣服来,一身穿一身洗,现在放在他面前的是昨天穿过的,而洗干净的在院子里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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