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令壹(2 / 2)
厉北月坐在床头,丫鬟水镜跪在塌边为她上药,掀开了被鲜血染红的白布,伤口不深,但也不算浅。
不多时,打探消息的暗卫回来了。“囚犯被劫走了,锦衣卫正在找,暂不知何人所为?”
厉北月道:“继续盯着。”
快天明时,雨停了。
日头刚刚升空,安华府的丫鬟小厮们就忙了起来,踩着梯子将白灯笼摘下,换了红灯笼,屋前的对联也都换了红的。
厉北月站在廊下,看着忙碌的众人,轻声道:“三年了。”
她守孝三年,也布局三年。
有鸟不飞,一飞冲天,有鸟不鸣,一鸣惊人。
天下为棋,该落子了。
厉北月道:“孝满的陈请表今日便递上去吧。”
“诺。”
日头高升
周诚御马带着一顶枣红色六人轿到了安华府前,通传后,很快,厉北月与丫鬟水镜站在了府门前。
厉北月扬起脸看着高坐马上的周诚,不怒不喜。
周诚急忙翻身下马,跪地行礼,道:“奴参见安华君。”
周诚身穿石青色蟒袍本已极尊,可厉北月却穿了红色蟒袍,她被敕封安华君,同郡主,周诚官阶再高,却也只是个宦官,终究只是个奴。厉北月不穿这红蟒袍,他是不需行大礼的。
厉北月笑着道:“您如此大礼,我如何担待得起,快快请起。”
丫鬟水镜上前扶起了周诚。
周诚道:“前几日,圣上特赐下如意一只,安神极好,今日送予安华君,愿安华君夜夜好睡。”
“如此,就多谢厂公了。”
两名侍卫抬着一只箱子进了安华府。厉北月的目光扫过箱子,嘴角抿上了笑。
周诚眼中闪过一丝不懈,很快笑得和煦如风,他道:“皇上还等着您呢,请快快上轿。”
勤政殿,元丰帝莫子晟虚扶一把,道:“安华君快快免礼。”
厉北月闻言,站直了身子,并未再跪,拱手行的是武官礼,道:“启奏陛下,臣女今日前来,想求陛下恩典,赏臣女一官半职。”
年轻的帝王笑得眉眼弯弯,指着眼前人,道:“你啊你,还跟以前一样,这脾气可一点没变。”
厉北月跪地,道:“求陛下恩典。”
“怎么突然想做官了,说来听听。”帝王居高临下俯视着伏地的人,眼中笑意未减,可却多了一丝探寻。
“臣女不敢欺瞒陛下,厉家世代皆为英杰,可怜我兄长英年早逝,厉家只余臣女一人,昨夜,巡防营查我家门,竟连臣女的闺房都不落下,臣女心中实在……实在……臣女想要光耀门楣,求陛下恩准。”
“你今年可是二十了?”
“臣女二十。”
“已是老姑娘了。不若……你入宫,朕封你为贵妃,如何?”三年前,她披孝入京,如今,孝期已满,她熬成了老姑娘,入宫为妃,是天大的恩典。
元丰帝笑的温润。
却不料,厉北月抬起了脸,直直看向了他,一双墨黑的眼中只有疑惑,没有喜悦。
还从未有人敢如此看他,元丰帝道:“你为何如此瞧着朕?”
厉北月急忙低下了头,道:“臣女一时失了分寸,请陛下赎罪。只是,父亲曾说,陛下曾许诺,若厉家女进宫,定是要做皇后的。”
元丰帝怔愣了良久,转身到了窗前,看着窗外树上绿叶,道:“守备军统帅三日前入了狱,不若,你替了他?”
厉北月伏地,道:“臣女谢皇上。”
“没有它事,退下吧。”
厉北月出了勤政殿,极目远眺,巍巍皇城,圈出了四方天地,袖中的手微微握紧,她嘴角漾开一抹笑。
她刚下阶,未走几步,一位宫女就迎上前来,道:“奴婢参见安华君,德妃娘娘请您过去。”
厉北月微微颔首,跟在了她的身后。
瑶华宫
厉北月一跨过门槛,就看见了站在殿前身着粉衫的德妃。德妃出身低微,但因诞下了皇长子,母凭子贵,这才封了妃,她的兄长也被封了官。
厉北月走近了,屈膝行礼,道:“娘娘安好。”
德妃眼中噙着泪,低头细细看她,直到身旁丫鬟提醒,她这才回过神来,伸手牵上了厉北月的手,带着她往里走。
德妃道:“我已经差人去叫怀贤了,中午就留在我这里用饭吧。怀贤,他都四岁了,他书读的很好。”
厉北月静静地听她说。
一滴泪从德妃的眼眶中突然滚落,她急忙去拿帕子擦泪,笑着道:“瞧我,这些你定然是知道的。”
厉北月带着孝,不吉,自然是没有再入过宫的,她们已是三年不见了。厉北月不知道德妃为何会如此激动,她自觉和这位娘娘并无太多交情。
德妃屏退了宫人,两人坐在榻上。厉北月没话找话,拿起了榻桌上的针线篮里正在绣的绣活,笑着道:“娘娘绣的海棠花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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