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际放光,因是夏季,所以卯时刚半,太阳便已升起。
束之高处的镜子再次发威,叛军再次目盲,这下子,叛军的攻城便无法继续了。
不得已,叛军只好鸣金收兵,重整阵容。
叛军退去,留给襄阳的只有尸横遍野的惨像。
城外,一层近一米高的尸体延绵了好几百米。城墙下方,尸体更是堆积无数,直至城垛高度。
血腥之气弥漫,血液雾气蒸腾,世间惨像。
而叛军之所以这般疯狂,却是他们不得不如此孤注一掷。因为探报传来的消息中,显示那些‘天甲’,已经就要从洛阳运至襄阳这里了。
本来隋军的装备就很强大,一旦让那天‘天甲’运到,这战争恐怕就更加难打,胜利渺茫了。
可惜,任由各方首脑抓光了头发,也仍旧没能想到应对之策。
下午,襄阳城中突然响起了震天欢呼,这下子,各方叛军领队,算是彻底死了心。
太阳落下,叛军以极低的士气,再次对襄阳展开了攻城。
惯例在冲锋当中撒下了十万尸体,丢掉了所有攻城器械,大军再次来到了城下。
借着没有被清理完毕的尸山斜坡,叛军再次展开了‘堆尸’之策,将半个城墙高的尸体斜坡重新填补,令士兵再次踏足城墙。
但是,不久之后,城头上方便减弱了呼喝之声,仅剩下了惊恐惨叫。
放眼望去,城墙上的隋军已经全部装备了新的铠甲,全身笼罩在银白色的板甲之内,毫无缝隙,令人无处下手。
即便劈砍,刀锋落在板甲上之后也被纷纷滑开,就算砍正了,也仅仅能够在板甲之上留下浅浅一道痕迹罢了。
想要破开板甲,不知要向一处痕迹之内连续劈砍多少次攻击。但隋军又不是靶子,怎能任由劈砍。
因此,不等劈砍几下,隋军便将叛军一刀致命了。
景添也是思虑周全,他只拿出了板甲,却没有拿出同样材质的神兵。为的就是避免兵刃被夺,减弱板甲的防御力。
因此,这番攻城,每个隋军都可以轻松地以一敌众,再也不用考虑安危和躲避,只需顶着刀兵,一个个点名斩杀回去便是了。
叛军崩溃,别提听令,也更别提继续战斗了,不知何时,第一个崩溃逃跑的士兵出现。
连锁一起,更多士兵崩溃的逃跑,没逃跑的,也再无一人胆敢前进。
杀逃兵无用,只令更多人逃跑。杀那些止步不前的士兵同样无用,同样令更多人加入逃跑的队伍,亦或引起众怒,杀人者恒被杀之……
鸣金声响起,叛乱联军不得不终止了攻城。
可惜,隋军却不放过他们,被攻击了这么多天,所有隋军士兵的心中都有火气。
一声号角,众鼓齐鸣。
副将秦琼一身亮银板甲,背后红色披风猎猎,扣下面罩,举剑一声怒吼。
“杀——”
几万的城防隋军齐喝,声浪滔天。
城门早已无法开启,隋军干脆顺着叛军堆出来的尸体斜坡,对叛军展开了反攻追杀。
一片银白之色覆盖了血色战场,在尸体的磕绊下,隋军缓缓下得城墙,向慌乱后撤的叛军展开了反攻。
叛军士兵更慌了,彻底不顾阵型地逃跑。
深一脚浅一脚,软一脚硬一脚,秦琼领军阵前,终于冲过了遮蔽大地的尸海,踏上了平原土地。
速度陡然提升,隋军犹如银浪,加速向叛军追击。
突然各处号角齐鸣,叛军当中冲出了几只骑兵,汇聚之后,向隋军冲锋而来。
“拒马阵!”秦琼嘶吼。
“喝——”隋军快速转换阵型,竖盾立枪。
很快,叛军骑兵冲到了近前,和盾墙、枪林撞在了一起。
人仰马翻,惨叫嘶鸣。
反观隋军,虽然前阵的士兵被撞翻,但后阵却立即补充压上,而那些倒地的士兵,呻吟一会儿又重新站了起来。
摇摆身体,晃动脑袋,没一会儿,那些士兵又变得生龙活虎……
“夺马!”秦琼再次喝令,并带头启动身形,趁着敌军骑兵乱成一团的时机,立即找到了一匹高壮战马。
仗着板甲之威,秦琼顶着多道攻击冲了上去,一剑将马上士兵砍杀,而后翻身上马。
随手从身旁抽起一根长枪,秦琼发威的时机到了。
战力全开,双腿一夹马腹,秦琼呼喝之间,手中长枪残影如龙,周围顿时空出一片。
沉重脚步声响起,隋军士兵立即冲来上前,纷纷翻身,骑上了秦琼为他们争取的战马。
“杀——”
秦琼举枪爆喝,以身为锥,带领十多名骑兵展开了冲锋,只杀叛军骑手,为隋军争取更多战马。
板甲无敌,跟随在秦琼身后的骑兵越来越多,叛军的骑兵阵型则更加的支离破碎。
不知多久,叛军的上万骑兵就这么覆灭,逃跑了一部分,战马死亡了一部分,最终,却为隋军增添了将近四千的骑兵。
阵型终成,秦琼整军蓄势,而后举枪大喝:“杀——”
“杀——”四千骑兵爆喝。
“杀——”将近两万步兵怒吼。
冲锋骤然开启,秦琼再次以身为锥,向前方正在打算重整阵型的叛乱联军冲去。
“呜呜——”
襄阳城上,号角再起,更多士兵冲下了城墙,再次形成了银浪海洋。
反之,叛军一方则陡然更加慌乱,原本快要重新整备的军阵,再次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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