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爹怎么了?”齐落霞大惊。
江展彦起身踱步,好像有些犹豫。时间就在沉默中流逝,齐落霞脑际中转了无数个念头,一阵阵后怕起来。
“你们对我爹做了什么?”她的声音在愤怒的颤抖,眼神如刀。
江展彦停住了脚步,叹息道:“也罢!”他看着齐落霞,沉声说道:“落霞,你可能不会想到的,我能安然无恙的做副指挥使的官职,自然是走动了关系。牵线搭桥的人便是桂淮里。”
齐落霞惊到无语,她想过桂淮里可能不信自己,不过因为德妃娘娘而给的面子。反正放走月曦对他来说无所谓。既然是假的沈淮秀,江家故意抛出的棋子,根本没有价值。可是她以为桂淮里怀疑江展彦,便会紧盯着弄云庄。可是峨眉山下茶铺所听到的事情令她惊讶,江展彦是用什么方法抹去自己的嫌疑的,还得到上边的重用?原来其中果然有黑幕交易!
“你买通了他?”她心里担心爹爹,可还得耐着性子问道。
“他身为东厂锦衣卫都督,嘉靖皇帝身边的红人,可以买通吗?”
齐落霞冷笑一声:“那倒不一定,自古太监贪财专权,祸乱朝纲也大有人在。正德朝的刘瑾不就是个例子么?当今皇上的确改变了这个局面,对于内监控制的很严,更不许他们擅议朝政。那些内监非常惶恐不安,就怕大臣看不顺眼,在皇帝面前参劾他们。内监无财无势,深受排挤,便会胆大妄为。江公子恐怕以那宝藏的秘密说动他的吧?”
江展彦深吸一口气,手中的折扇拍着手掌,“落霞,天下的事尽在你的心中,你真令我惊讶!看来你若不为我用,实在太可惜!”
“你对我爹爹做什么了?”齐落霞愤怒的看着他,鲜明俊美的面孔逐渐显出杀气。
“齐老镖头是我父亲的好友,我怎会对世伯不利?这也怪落霞你了,你怎能与桂淮里谈条件?桂淮里听说齐镖头与宝藏有关联,便请他去了趟东厂。据说还好,齐镖头说明了情况,也没吃什么苦头。桂公公正等着落霞去向他禀明情况呢。”江展彦身形微侧,轻声笑道。
齐落霞无心去想爹爹做了什么事,江展彦所说的话里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眼前的翩翩美公子突然变得面目狰狞起来,每个笑容都夹着虚假,每个动作都是那么做作,每句话俱是叵测!
她失笑:“江公子是想让我劝我爹爹交出藏宝图的秘密?”
江展彦折扇轻摇,淡淡的笑道:“不!令尊知道的并不比我多些。我想请你帮我找出宝藏。你要知道这天下本没有几个可信之人,弄云庄里的食客只是草莽英雄,视财如命之徒。太监更不可靠。我苦思冥想之后,还是觉得落霞最合适,一来你目标很小,二来你艺高胆大,睿智精明。更重要的是你视钱财如粪土,更会遵守陈诺。我已经处在众目睽睽之中,动辄引起江湖异动,只好相信你了。”
“你真看得起我,江公子!我还没有那么自负,你到底是什么目的呢?我想并不是我一人去找宝藏吧?”齐落霞喝起了茶,心如明镜。
江展彦只有再次叹气:“落霞,我实说了吧,其实宝藏就在云南雾影山中,我的人去了几拨,皆是死伤无返。更有很多不明身份的人也丧尸山中,其中不乏一流的武林高手。近几年来就没有人活着离开雾影山,除了一个人,就是落霞你!你竟然灭了佹魅派的首领商嵬安然离开雾影山,太不可思议!我很想弄清楚原因,这就需要你再探雾影山!”
齐落霞再次震惊:“什么?雾影山的宝藏?”
“是的。我仔细研究过江山锦绣图,从父亲与你爹爹所说的蛛丝马迹里也一致指向云南雾影山。虽然图中很隐晦,看不出任何线索。但是将那些山山水水重新组合,就是雾影山的轮廓。而且我父亲就是去过雾影山回来后暴病身故的。那里很诡异玄妙,的确不凡。看来山里一定有什么人在守护。任何踏进山里的外人都会莫名死掉。那座山也是百余年来所说的魔教佹魅派出没的地方。”
齐落霞疑惑起来:“你早知道宝藏就在雾影山?为何设计这么大的阴谋?将淮秀调包,耍弄天下人?”
江展彦自嘲道:“父亲早从天山流云那里得知宝藏的秘密就在雾影山,可惜——”
听到天山流云,齐落霞心里一动,很想知道他会说出什么。
江展彦却不说了,叹道:“那些不重要了,总之知晓宝藏的地址没有用的,没有上山的路径图谁也找不到宝藏的真正地点。试想那么一座大山,要想找到宝藏犹如大海捞针。何况还有魔教守护,妖物作祟!”
“你想从淮秀那里探得路径图?”齐落霞恍然大悟。
“不错。不过现在不需要了,她什么也不知晓。”江展彦目光有些温柔的情愫,口气也柔和起来。
齐落霞麻木的站起来,叹道:“公子可以告诉我,天山雪宫与公子什么关系?她们为何要听命与你?”
江展彦微微含笑:“很抱歉,恕不能相告。”他看到她有些失望,便想到了什么,笑叹:“我怎么忘了?上官姑娘与你在峨眉山中相处两个来月,你可以从她那里知道些情况的。看来上官姑娘倒是个对雪宫忠心的女子,她并没有告诉你有关雪宫的事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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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落霞点头,幽幽一叹:“公子说得极是。月曦姑娘什么也没透露过。”
“月曦,我只记得她小时候的样子,八九岁的小姑娘便有倾倒众生的仙颜,美得不可言表!后来她不以真面见人,谁能想到她的绝世美貌?落霞也不曾见过吧?”江展彦很是神往,似乎在仙境中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