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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火烧的正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香味。黑衣人吹着口哨,把龙长老的舌头放在锅中反复煎炸。他拿起铁桌上的一包盐,捻起一撮往舌头上撒了些,又往舌头上放了一些特殊的香料。
一个影子缓缓浮现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望了一眼绑在铁床上的龙长老等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似是有些不忍。影子逐渐变得清晰,露出了自己的真身,赫然竟是天庭的附影。
附影跪倒在地,却并不敢打扰黑衣人。在那些受害者眼里,黑衣人是疯子、是恶魔,可在天庭的杀手心中,黑衣人高于一切,要比尘世中那些所谓的高手加到一起还可怕。因为他就是天庭的头领,神秘无比、不可一世的玉皇。
玉皇用小刀切下一片香舌,缓缓的放入口中,陶醉的细细品嚼,似是在吃世上最美味的佳肴。
“五十年前,我的父母遭仇家追杀,父亲当场死亡,母亲则带着我跳下悬崖。我是靠吃母亲的肉,才在悬崖下活了十一天。当一名采药人发现我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不是自己获救了,而是想把对方吃掉。从此后,我无时无刻都会想起那人肉的味道。那滑嫩的口感,那鲜香的味道,让我着迷,让我上瘾。我的脑海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对我说,杀光所有的人,吃了他们,连骨头都不要浪费..我一次次的抗拒,却一次次的失败,这个声音逼得我快要发疯。终于,我杀了自己的养父一家,吃掉了他们的肉。你能明白吃掉自己亲人的感受吗?”
附影的上身,整个趴在地上。不停的颤抖。每次见到玉皇,她都会胆战心惊。在她的心中,玉皇是华夏大地最恐怖的人。唯一令她害怕的人。同玉皇相比,蛮荒五族简直就是仁慈的佛祖。不值一提。
因为真正的邪恶,不是残忍嗜血,而是冷漠,发自骨子里的冷漠,没有丝毫感情,不在乎任何人的性命,把人当成了猪狗,把杀戮当成了游戏。视人命如草芥,却偏偏认为自己是在挽救天下苍生,自己没错,玉皇就是这样的人。
“玉皇息怒,再给属下一点时间,属下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凑齐六颗宝珠。”
附影的声音有些颤抖,玉皇不紧不慢的把剩下的香舌放入嘴中,仔细咀嚼吞下后道:“你怕我吗,为什么不抬起头和我说话?”
“属下不敢。属下罪该万死,请玉皇恕罪。”附影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玉皇越是心平气和。就代表着越生气,可悲的是她根本不敢反抗。因为她知道,反抗的下场将比死亡更加可怕。
玉皇望了一眼绑在铁床上的人道:“你是不是可怜他们,难道你忘了我们天庭的宗旨了吗?”
“属下从不敢忘记,请玉皇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没忘就好,当初我建立天庭,目的就是挽救这个天下。可这个天下的人,从皇帝到子民都病入骨膏,根本没救。长期的压迫。甚至让人忘记了去反抗,变成了只会顺从的狗。失去了应有的尊严。人的嘴巴是用来表达自己的观点,而不是歌功颂德。可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嘴巴的功能。谁把这个天下变成这样,仅仅是皇帝吗?当然不是,想要找到罪魁祸首,照照镜子就知道了。这个天下没救了,只有毁灭,彻底的毁灭,破而后立,才是挽救这个天下唯一的方法。”
“属下知错了..”附影暗暗舒了一口气,只要玉皇还肯对她说教,那就证明暂时不会杀她。玉皇的话,她不知是对是错,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死就死了,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不过,她隐约有种预感,若是徐君听到玉皇这番话,一定会出言反驳。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徐君,或许是因为徐君太特别了吧,忽而疯癫,忽而玩世不恭,忽而大义凛然,忽而视死如归,宛如一团迷雾。而谜一样一样的男人,往往对女人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凑齐六颗宝珠的事,暂且放到一旁,明天你就上山投奔徐君,全力以赴的保护他,绝不可以让他死掉…”
“属下遵命..”附影的身形一阵模糊,消失在原地。玉皇并没有向她解释为什么要保护徐君,她也不会问。因为这是命令,不是协商,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服从。
徐君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道:“娘的,谁在背后说老子坏话,真他娘的讨厌..”
徐君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继续睡觉,这一觉他睡的非常香甜。王大莽带着两队尊堂的弟子,把他的厢房围了起来,即使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睡得这么安心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完美的防守,任何防守都有漏洞。天刚蒙蒙亮,附影就出现在徐君床头,徐君警觉的睁开双眼道:“谁?”
“晕,原来是你。不知道附影同学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啊,难不成是想偷看本帮主睡觉。想看你就说嘛,你想看本帮主怎么会不让你看呢?要不本帮主脱.光了给你看?”
徐君挥了挥手,让冲进屋子的王大莽等人不必惊慌,王大莽面色铁青的瞪着附影一眼,恨恨的从屋子中离开。刚出去就冲手下吼道:“从今天开始,全体给老子练功。三个月后,不论是谁守夜,若放进一个人到帮主的屋里,全部按失责杀死,包括我在内。”
尊堂的弟子一个冷战,知道王大莽这次动了真怒。第一次守夜,副堂主就叛变了太极帮,妄想刺杀帮主。结果把副堂主压到地牢后,天刚蒙蒙亮,一个女人又无声无息的闯入到帮主屋中,这不是在扇他王大莽的脸吗。
“哎呀,混得不错嘛,你这种人都能当上帮主。还真是让人家吃了一惊呢。”
“嘿..附影同学,好歹本人现在也是个帮主,你说话最好客气点。大家熟归熟。一样弄死你。”
徐君面色不善,自从当上了帮主。他的脾气明显见长,这令他十分鄙视自己,感觉自己像是小人得志。不过,当一个人想要成大事,就必须有面对孤独、背叛、孤老一生的觉悟,高高在上的王者是没有朋友的。
“脾气长得很快嘛,徐大帮主。”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这次来到底想做什么?不会又想暗杀本帮主吧,那本帮主奉陪到底。”
“若是想杀你,就不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况且你现在武功那么高,人家可没把握。这次来是因为人家被天庭扫地出门,没有地方可去,只能来投靠你了。”
徐君狐疑道:“没搞错吧,大姐,你当本帮主三岁小孩吗?就算你想过来蹭吃蹭喝,也别找这么个扯淡的理由好吗,天庭又不是菜市场。还想走就走呢。”
附影嘿嘿一笑道:“被你看出来了,就知道骗不了你。人家过来的目的,就是想要沾你点光。混点吃喝,你愿不愿意啊。”
“你们这些女人啊,有钱就是老公,让本帮主说你什么好呢。你想住下来就住吧,本帮主正好有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附影诧异道。
“本帮的信堂,主要负责刺杀、暗杀,拼抢地盘,你是暗杀的行家,正好替本帮主训练一批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