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龚瞩却并不领情,只是漠然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魏升津急得直跺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问那的!快把衣服换了。我救你的原因出去再说好不好?"
这下倒好了,救人的急得要死,被救的反倒一点儿也不急。
龚瞩淡淡道:"不行,你不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走!"
魏升津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心想:"要不是晴气将军要我务必把你弄出去,就你这死样怪气的样子我还懒得救你呢!"炈办法,魏升津只能老起脸皮道:"我...我自从第一眼看到你起就爱上了你,所以我才在你被捕之后不顾一切的来救你出去...这下...这下你该满意了吧?该换好衣服跟我走了吧?"
只见龚瞩嫣然一笑,脸上的血痂又裂将开来,以她当初的美貌此时看起来竟然也有些面目狰狞:"嘿嘿,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好吧,我这就换衣服...哎,我可跟你说明白了,地上这个死女人可是个妓女,不许你碰她的身体,很脏的!也不许你偷看人家换衣服!"
魏升津真的被雷住了,心想:"晴气将军怎么会让我来救这么个神经病的?在这种性命交关的时候她还有这份闲心?真是要命!"
"你伤得这么重,我必须帮你!"尽管肚子里对龚瞩不满意,但为了抓紧时间魏升津仍然蹲下身来帮着龚瞩除下了阿香的衣服、又脱去了龚瞩那满是血迹的衣服把阿香脏兮兮的衣服穿了上去。
他还记得昨天晚上在日本租界七十六号的安全房里"捉奸"时见到的龚瞩那丰腴、性感的身体,而眼下的龚瞩虽然一样的赤着身裸着体却已一点儿也激不起魏升津的欲望了。
"余爱珍这婆娘也真够厉害的,居然能把龚瞩这样的美女收拾得如此之惨!真是令天下的男人们痛心疾首啊!"魏升津正想着,龚瞩已经穿好了衣服正艰难的想要站起身来,他连忙叫道:"谭渔、马彤,把犯人吴慧君押出去!"等在门外的特务谭渔和马彤应声而入架起龚瞩就往外走,他们俩倒是没有认出架着的这个篷头垢面的女人就是自己从前的同事、大美人龚瞩来,还以为是那个叫吴慧君的妓女呢——魏升津跟他们说这个吴慧君是自己的亲戚,所以才特地请他们帮忙。不过谭渔和马彤倒是不相信吴慧君是魏升津的哪门子亲戚,在他们俩看来吴慧君多半是魏升津的姘头,否则他绝不会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来救她出去。
跟在谭渔和马彤身后的魏升津却在想:"莫非龚瞩和晴气将军也有一腿...嗯,要是这样的话我对龚瞩倒是要多加巴结啊!"
到了监狱门口,看守验明了吴慧君的正身便签字放行——反正现在的龚瞩满脸是血、又穿着吴慧君那身又脏又臭的衣服,看守们都唯恐避之不急,哪里会认真看呢?
七十六号的监狱后门外就是极司菲尔路,谭渔和马彤把"吴慧君"架到了门边将她往外一扔就回去了。魏升津跟到门边,眼看着一辆黄包车驶来,那车夫和魏升津交换了个眼色,魏升津冲着跌倒在地的"吴慧君"努了努嘴,那车夫便将"吴慧君"扶上了黄包车一溜烟地沿着极司菲尔路往北去了。
魏升津目送黄包车渐行渐远便转身走回监狱的办公室,和众特务打了个招呼又从监狱的前门出去走到七十六号的大院子里找到了自己的机器脚踏车、发动后径直出了七十六号的大门往静安寺路的方向一溜烟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