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吉野少佐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后,晴气将军用上根手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思考着这个案子的进展。没错,这件案子是越来越复杂了,牵涉面也越来越广,这正如淘金的采矿者寻到了含金的矿脉,越是深入越是发现含金量很高。
“这的确是一座宝库啊!”晴气将军由衷的赞叹着,“看看佘曼诗都给我们带来了什么?一个情报网已经初露端倪了!再深挖下去一定会有更大的收获!”
虽说眼前的案情显得扑朔迷离,但晴气庆胤仍然自信能够把思路理清楚。
“接下来,我应该给李士群那条贱狗打个电话!”对于操控李士群这个难缠的中国人,晴气庆胤同样也充满了自信。
……
子夜,从南京开往上海的特别快车正在沪宁线上疾驰。机车大灯射出的光柱如同一把长剑刺破浓浓的雨雾,无数的雨滴随风在光柱中飞舞着又被火车激起的气流飞速的吹走,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
列车特设坐席的一个临窗座位上一位中年绅士正托着腮望着窗外的夜色、雨色。车窗上布满了滑落的雨滴、织成一张水的蛛网,车窗的内侧结了一层淡淡的水汽,中年绅士便用手抹净一片玻璃继续凝视着窗外的夜景。
江南大地正笼罩在层层雨雾的黑暗中,只有铁路沿线的炮楼、碉堡和道口还有几点一闪而过的灯光,除此之外,便是一望无际的漆黑。
中年绅士长长地叹了口气,虽然眼前的景色很单调却依然不肯移开自己的目光。
“这是我沉睡的祖国,也许黑暗、也许落后,却一定会在雄起中醒来!”他默默地想着,脑海里闪过诸如“国破山河在,春城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之类的字句来。
然后,他便思索起今天这次上海之行来:“奇怪,李士群为什么发电报让我今晚火速赶到上海去向他报到?难道是我露出了破绽被他识破,此次是诓我去上海诱捕我?不可能,如果他真的识破我身份的话在南京就能安排特务们逮捕我,不必费这么大的功夫把我骗到上海去下手。更何况,我隐蔽得这么深,又许久不曾活动,他根本不可能捉到我的破绽。那么,他肯定又有棘手的事情要交给我来处理了喽?嗯,是了,应该是这样。”
这个中年绅士便是李士群手下最能干的侦探——汪伪政府警政部的保安处处长、著名的侦探霍桑。当李士群从保密线路上接到晴气将军的电话、后者告诉他在他七十六号的内部隐藏着一个为中共地下党效力的鼹鼠并建议他合作侦破时,他的第一反应便“让霍桑去”。
霍桑超强的能力是李士群选中他的理由之一,但更重要的是霍桑的身份——他一直在警察系统中工作,和七十六号的那伙流氓特务没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