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哄住三个孩子,刚松口气,就听见有人敲门,还以为是林婆子不死心,她没好气的拿起扫把,一手打开院门,打算把人赶走。
“都说了让你死了这个心,听不懂人话是吗?”
话才说出去,就见村长站在院子门口,脸色有些尴尬。
苏末见状,连忙放下扫把,正欲开口解释,村长就抬手,示意她不必多言。
“林婆子的事我已经知道,只是她敢贸然前来,怕是县丞大人那边早就有所预谋,你这般直言拒绝,万一惹怒于他…”
后面的话,村长没有说出口,但苏末心里也清楚,无非是怕她惹祸上身,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不好受场。
但苏末却已经有所猜测,从这几日王盈盈突然来村子,大张旗鼓的招工。
再算上在李封那里打听到的消息,以及方仕写的信来看,这件事怕是同王盈盈脱不了干系。
且就算与她无关,对待此事的态度也该明确。
若是优柔寡断,畏首畏尾,先不说容易被败坏名声,更容易让那什么县丞大人更加胆大妄为。
“村长,我知您是好心,但此事我自有分寸,您放心吧。”
苏末扯出笑,发现顾杏年过来拉住她的衣摆后,连忙转移话题。
“对了,您这过来是?”
村长见苏末不愿多言,又见顾杏年眼里挂着泪,不安的站在苏末背后,当即顺着苏末的话道:
“是这样,今个旻娃几个孩子到处玩,发现麦田那边冒青烟……
看田中水的深度,至少有一两天,也就是说初四那天渠沟怕是就弄好了。
然后渠沟那边,我也去看过,脚印又多又乱,人数少说也有四五人。
初四那日,王盈盈在村子招工,大多数人去看热闹了,我怀疑不是村子里的人。
这会特地过来,就是想来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苏末眉头微皱,沉默了片刻后,抬眸看向村长,忽的道:“您心里已经有猜测了,对吧?”
村长先是一怔,随后露出无奈的笑容,他长叹一声,道:“果然还是瞒不住你。
这几日村中外来之人只有她,她又是与你有旧怨,我本就怀疑她招工不怀好意,却不曾想她是在算计着田里的麦子。”
苏末讥讽似的扯了扯嘴角,心中暗想她又何止是算计田中的麦子…
“此事没有证据,空有猜测也无用,至于田中的麦子…”
苏末顿了顿,脸上流露出勉强的笑容。
“村中老人不是说了,这天已经慢慢回温,如今也只能先把渠沟给堵掉,剩下的,听天由命吧。
我相信朝廷派来的官员知道实情后,会谅解的。”
村长听出言语中淡淡的自暴自弃,心中不免对王家生出不满,可苏氏所言不假,没有证据,空有猜测也是无用。
这件事,只能是哑巴吃闷亏,有苦说不出。
“唉……你说的对,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
话是这么说,但村长心里不免有些可惜和担忧。
可惜的是田中那么多麦子,都已经挂穗,只是还有不少空瘪的,但如今这么一冻,怕是什么都没了。
担忧的是到时候朝廷的官员到了,不听解释,直意给苏氏定罪,这可如何是好?
他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归根结底,还是怪王盈盈,好好的发什么疯,竟是要做出这等坏事。
更莫说这招工,又有何阴谋?
村长想到这,忽的心漏跳一拍,有些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