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难得做回甩手掌柜,丢下这句话就匆匆离去,却惊的顾锦年久久回不过神。
送去私塾?他没有听错吧?
顾平安也瞪大了眼睛,看向弟弟的眼神略带同情。
卿舟的三个舅舅都在书院读书,尤其是那大舅舅,读书都读傻了,说起话来摇头晃脑的。
这书院跟私塾应该差不了多少,弟弟昨个就已经犯傻,以后送去私塾,岂不是要跟卿舟的大舅舅一样了?
嘶…
顾平安小脑袋幻想了下自家弟弟摇头晃脑的说着什么之乎者也,只感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看来他得好好识字,然后锻炼身体,让娘亲早日寻个师父来教他习武,这样以后弟弟傻了也没关系。
他会保护弟弟妹妹和娘亲的!
顾杏年不知道私塾是什么东西,她左看看,右看看,见二哥像个木头人一样,果断拉了下大哥的衣摆。
“哥哥,私塾能吃吗?”
……
苏末已经坐上了去县城的牛车。
落山村大,人多口杂。
村长媳妇前脚刚出门去人家里说苏末请吃便饭的事,后脚离开,这事就跟长了翅膀一样,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这会牛车上,有那么两三个不怀好意的妇人,纷纷向苏末投去隐晦的目光。
尤其是那个在苏末上牛车后就恨恨盯着她的妇人,嫉妒与厌恨在心里交织,眼瞅要到城门口,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顾家的,你这出趟远门回来,又是搬新宅,又是请吃饭的,可是寻到什么挣钱的法子?”
这话一出口,有不少人都竖起耳朵来。
苏末抬眸瞄她一眼,没认出来是谁。
“你是?”
牛车上有人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妇人一僵,脸上有些挂不住。
“我是王家二媳妇,家住村头。”
这王家媳妇好像没脑子,说话跟没说一样,苏末听了还是没印象。
旁边的婶子听不下去了,凑过去同苏末好心说道:
“她相公的姨婆是王童生的祖母。”
苏末恍然,斜睨王家二媳妇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什么财神爷,哪有那么多挣钱的法子。
这搬新宅是村长心善,见我家孤儿寡母的,院子塌了住不得人,特许打欠条买回了原先的宅子。
至于这请吃饭的钱,这还得多谢王婆子呀。
若非她心血来潮惦记我的陷阱,让我在家待的都收了六两五钱银子。
这哪有银钱请客吃饭呐。”
杀人诛心啊!
王家二媳妇脸色黑的跟炭一样,牛车上其他人都噤了声,生怕搅和进这修罗场。
王家二媳妇十分气恼,面色变化莫测,好半响,像是突然开窍,开口像就是佛光普照。
“顾家的,你又何必藏着掖着呢?
先不说宅子是不是打欠条的,你这前些天翻新院子,那材料钱,工钱可花了不少吧?
大家乡里乡亲的,你这有挣钱的法子,说出来,帮助大家一块发财,不好吗?
这番小气,就不怕让那些帮助过你的人心寒?”
说完,她还看向牛车上的其他人,用眼神怂恿着她们帮忙开口说上苏末两句。
只可惜,大家伙都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