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把墨雨郡郊外远山从大地上抹去只留下一道青墨色痕迹，一行行高架灵纹灯照亮了野战营地，营地正中大广场上的光芒更亮，中心位置矗立着三道椭圆形空间门。
广场上，两行桌子一左一右遥遥相对，左侧桌子后坐着特训营各位教官和工作人员，对面则是未来守护者营地的相关人员。
陆续有学员兵从左右两侧的空间门走出，各自回归队列站好。
广场上人数越来越多但很安静，除了沙沙脚步声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
一边，费宁扫了眼队列最前方的唐莽，搞不懂唐大少爷为什么戴了条红色头巾。
如果这是私人场合，他一定会笑呵呵跑过去称赞几句“这条头巾很配大少爷”之类的话，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副校长的威严还是要保持的。
看人数差不多了，费宁板着脸问道，“我们的人到齐了吗？”
中年总教官忙微躬答道：“马上了，还有14个组正在陆续通过空间门。”
彻底掌握空间参数还需要一阵子，临时空间门为了确保稳定性牺牲了通过性，不能像正常空间门那样瞬时到达。
费宁点了点头，背手踱着步子走向对面，灯光把影子拉长拉短又重叠交叉，也引来了众多目光。
周道率先起身以示欢迎，笑呵呵道：“费副校长有事？”
三天来把这位戍卫军团营守备大人忙死了，为了把特训营和未来守护者营地两方人马分开避免造成擦枪走火可谓是煞费苦心。
甚至不得不违反军令偷偷带着魏婷一行人去了趟墨雨郡红灯区，找了个俱乐部请诸位老长官喝了两天的花酒，吃喝嫖赌全买单。
魏长官当然不嫖，奇怪的是也不喝酒，只赌。
别说，运气出奇的好。
两天来周道消费了几万块，她倒是赢了好几千。
眼看比赛即将结束，心里盼着两边快点走吧，这时候费宁又过来，周道心里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人嫌狗憎的家伙。
“没什么，跟老同学聊聊天而已。”
费宁没有丝毫讨人厌的觉悟，目光越过周道落在魏婷冷艳的脸上嘻笑道，“魏总教官，赌约要不要取消啊，不管怎么说你我也是老朋友了，让你人前难堪、我也于心不忍。”
魏婷翻着小账本也不抬头，“滚回去吧，你身上的狗味儿让老娘恶心。”
“哼！”
费宁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了。”
转身就走。
看似生气，实则一点也不气。
他知道魏婷不会怂，只是想气一气她。
命中注定得不到，总要在她心里留下印象；好的留不下，就只能留坏的。
‘总要能让你一辈子记着我。’
回到这一边，费宁一屁股坐在正中位置，摆手道：“各组统计成绩吧，报的给我大声点！”
“是！”中年总教官立正敬礼。
……
“福队四组，灵核：37颗，合计能量反应值：1042。”
“禄队四组，灵核：49颗，合计能量反应值：1658。”
“寿队四组，灵核：42颗，合计能量反应值：1311。”
洪亮声音不时响起，未来守护者营地某位工作人员努力完成着副校长的命令，嗓门大的恨不得怼在特训营众人脸上。
特训营这边也在现场统计着各组成绩，每次能量检测仪亮起数字，也会有人报出某组成绩，不过相比对面同行，声音几乎小到忽略不计。
差很多。
每组都差很多。
未来守护者每组收集的灵核数量大概在36到50之间，能量反应值平均在1300左右；而特训营各组的灵核数量在20到30间浮动，能量反应值大概在700左右。
就算特训营比对面多出9组学员，这么大的差距也无法弥补。
甘九峰等人脸色阴沉地可怕，特训营学员们也察觉到双方有打擂台的架势。
“教官，我们在跟他们……比赛？”石默然悄声问本队教官吕宏图。
吕宏图板着脸声音低沉，“别问了。”
看出教官心情很不好，石默然不敢再多说什么，悄悄回归本队。
对面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大，大的好像有一万只乌鸦在一起嘎嘎叫，闹得人心烦意乱。
这边的声音越来越小，统计员的报数声好像生怕谁听见一样。
夜的黑仿佛全部从天上掉下来压在特训营众人头顶，隔绝了光，阻断了空气，气氛压抑地让人感觉到窒息。
甘九峰终于挺不住了，大步走到桌旁，也不说话只瞪着魏婷。
其余十名也教官立刻围了过去。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