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是最好的掩护,一条黑影几个纵跃潜入了天武学院。天武学院大门的阁楼上,一道目光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
一条人影从数十丈高的阁楼上飘了下来,如果林小云此刻还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惊讶的发现人影正是他在天武藏经阁所遇到的老者,也正是赠于他‘北冥神功’的老人。
老者看了看林小云所经过的道路,地面上隐约还有着几点残留的鲜血。“这孩子这次外出可伤的不清啊,只是他缺乏江湖经验,这也太大意了!这尾巴还是需要我来清理干净”。老者一挥右手,立刻黑暗中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起,两队护卫出现,他们一队打扫着院内地上的点点血迹,另一队却是跑出天武学院大门外。
林小云不知道的是,这些日子以来他每晚自以为无人察觉的潜入潜出天武学院,其实是有着老者特意默许的,若非如此只凭他才武师境的修为,天武学院又岂是寻常宵小都可以潜入的。除了先天境的绝顶高手,就算是高品大宗师的一流强者,也绝难以无声无息的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潜入天武学院内。
林小云回到属于自己的庭院中,他跌跌撞撞走入练功房中。在走到靠近西南角落处,一块方形石砖被他给掀开了,里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林小云左手持着蜡烛,另一只手把手中的黑色包袱放入洞中,在微弱的烛光照耀下,洞中赫然还存在着两只相差无几的黑色包袱。
做完这一切,林小云瘫坐在地上,他体内经脉在数十次的连翻对轰中已经轻微受损,他脸色苍白,显然更严重的是因身上众多交杂的刀伤而造成了失血过多,此时他虚弱到了极致!
林小云勉强挣扎着爬起身,他盘坐在练功房的蒲团之上,伸手入怀掏出一枚血气丹塞进嘴里,只是药力还没化开只觉眼前一黑,胸中气血浮动,张口又是吐出一口鲜血来,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林小云再也支撑不住软倒在地,不醒人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嘎吱”房门被人打开,屋内闪烁的烛光一阵摇曳。一条蓝色的身影莲步缓移,柳腰轻摆,漫步走向了林小云。
看着躺在地上的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的少年,少女眼角微红,痛从心中来,泫然欲泣。
少女伸手抚着少年的英俊的面颊心疼无比,柔声道:“你这负心郎,怎么会弄的如此狼狈!倒底是谁把你伤的如此之重?!”
少女从怀中掏出一瓶金创药,看着这瓶金创药她的神色愈发柔和了。只见她把手伸向躺在地上的少年,那根春葱般的纤纤玉指刚碰触少年的衣领时有若触电般的缩了回来。
少女只觉得心口一阵发热,不由自主的晕生双颊,她脸色复杂时而娇羞,时而怜惜,最终那只纤纤玉手终于坚定下来……
太阳慢慢地隐去,晚霞铺满天空,落日的余辉映红了半边天,美丽的湖畔更加娇艳了。
林小云这一睡便睡了整整一天,此时他正悠然的醒来。他掀开被子,下床推开窗户,突然神色一怔,他终于想起来了,昨天夜里他溜出学院去执行血衣楼的暗杀任务,在经历一场生死之战后捡回了一条命逃了回来,他清楚的记得昏厥前他是倒在练功房的蒲团上的。
而此时此刻,待他醒来时却是发现躺在自己卧室里的床榻上,更让他吃惊的是,他的上身这会正赤身裸体的绑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带。
“是谁?是谁在我昏迷过去后,替我脱去衣裳治疗伤口的?难道是张岱岩教习?不可能啊,张教习从没踏入过甲班学子住宿的后院半步。”林小云陷入了沉思,让他庆幸的是,在他昏迷前他把刺杀任务的目标头颅给藏了起来,不然天知道这会儿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毕竟在天子脚下,而且是在天武学院地级部学子住宿的后院他的屋中,发现一颗人头那会惹出多大的震荡,那时候最起码林小云在这天武学院铁定是呆不下去了,指不定等待他的将是大乾皇朝的死牢。
想到这里,林小云连忙从卧室中跑到练功房,他掀开了靠近西南角落处的那块方砖,在看到黑漆漆的洞里那三个黑色包袱依然存在,林小云松了口气。
突然他耳朵一动,他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轻盈脚步声,他连忙放下石砖,在检查了完没有异样后,他返身回来卧室,重新躺下合上被子,假装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