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刃说清理门户的时候,说的是我们这个词,看样子,这事儿不会只有他一个人出面。一想到周玄业的事,我便觉得一股闷气憋着胸口,不上不下的。
具体要怎么个清理法,谭刃也没有明说,只道是他们师门内部的事情,因此我和唐琳琳也就无法多问。姓孙的到是有种不依不饶的架势,但谭刃压根不理他,将门给反锁,便去休息了。
折腾这大半夜,没睡多久,天就亮了,整个人没有休息好,便觉得昏昏沉沉的。谭刃早早离去,说最近都不会过来了,要回一趟三子观。
接下来的时间很平静,孙邈原计划是在深圳玩半个月就回去的,但这小子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大概还是惦记着周玄业的事,好奇心太重,竟然留了一个月都没有走的打算。
这一个月里,我去事务所打探过,事务所里只有唐毅一个人,问起情况,只说谭刃和周玄业都在半个月前就离开了,谭刃临走时吩咐他看好铺子,至今没有露面过,电话也打不通。
月底时,活人堂的人按时来取血,由于需求量大,所以采完血,我又歇菜了好几天。趁着活人堂来的功夫,我下逐客令,让孙邈滚回天津去,他脸皮极厚,眼珠子一转,便凑过来,说:“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事儿,我呢,过两天打算直接去北京,看看我的朋友,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道:“你看朋友,我跟着去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朋友。”但紧接着,我就明白了,道:“你是去找黄天?”
孙邈点了点头,道:“顺便还要去拜访我干爷爷,他下个月中旬过大寿。”
我立刻点头答应,心知孙邈看朋友是假,是在帮我开路。天然呆的事情,我必须要弄个明白,否则天知道以后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这种你信任的兄弟在背后捅你刀子的事儿,太让人心寒了,一天不弄明白,就如芒在刺。
休息了几天后,缓过劲来,喝了唐琳琳炖的黑暗料理乌鸡汤后,我和孙邈昧着良心对她表示感激、夸奖和赞叹,在她得意的目送中,坐上了去北京的飞机。
连去机场,前前后后花了五个多小时,我们到达了北京,孙邈说道:“咱们突击到黄家去。”
我道:“这样不好吧?”黄天,这人好像是相当不好惹,就这么闯过去成吗?
孙邈道:“他脾气确实不好,不过我有后台,他不敢对咱们怎么样,兄弟,跟着哥混,哥会罩着你的。”说着,我们打了个的,往黄天的宅子而去。
那地段靠近琉璃厂,算是豪宅了,正对路口一对儿石狮,柳钉的红漆大门,在京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这么一栋宅子,那可是不得了的。
姓孙的到了门口,还没敲门,大门就从里面给打开了。我抬头一看,发现这门口装着监控,看来对方是从监控里发现了我们。
开门的是个老头,一看见我们,确切的说是看到孙邈后,脸色几度变幻,最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哟,好久不见,今天怎么又空来了,快,里面请。”
看的出来,孙邈和这老头应该挺熟的,即便这老头脸上笑开了花,也挡不住那隐藏着的一脸倒大霉的模样。我一时间有些无语,心说姓孙的小子,到底是有多不受人待见啊,活人堂的人也好,这黄家的人也好,怎么见了他都跟大祸临头一样?
孙邈哈哈大笑,拍着老头的肩膀说:“是啊,好久不见,你越活越年轻了,我说,小黄狗呢?”
小黄狗?
我懵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便见那老头嘴角抽搐的干笑道:“当家的,还没回来。”
这下我明白了,这个小黄狗,说的应该就是黄天,这外号取的……黄天没杀了他,我都觉得意外。
孙邈一听,也不介意,挥了挥手就带着我往里走,跟进自家后院一样。我一边打量着这黄府的布局,一边道:“你为什么给人起这个么外号?”
姓孙的不在意的说道:“他有一头黄毛,而且鼻子特别灵,跟狗一样。”
我道:“那你有没有给我起外号?”
孙邈摸了摸鼻子,道:“大补丸。”
“……”这外号真他妈的贴切,我翻了个白眼,跟着他往里走,到了大堂,有人端了些瓜果点心上来,说已经通知黄天了,让我们稍等。
孙邈加了句,道:“让他把他那个什么得意助手也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