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起身告辞。
回太原的路上,冯栏跟小谢念叨:“你看到了吧,我拉着你们跑前跑后,找人托关系,还得超度你们儿子,最后才赚五万,这帮假道士歪和尚念几句经,三万块倒手,所以不是我心狠,而是行情就这样!”
“那他们念经管用不?”
“这帮人穿上道袍念经,脱了道袍吃喝嫖赌,你说管用不?还得是我那篇状纸起作用,可不让他们念经,他们就不给你拜城隍。”
小谢愤愤不平:“他们这是黑心敛财,城隍爷不管?”
“他们不敛财,你就能省下三万块,可他们每天给城隍爷磕头上香,你给城隍爷干啥了?要不是家里出事,你把城隍爷当哪根葱?城隍爷凭啥帮你省钱!”
“那是我没遇见真神仙,我要遇见了,我也能每天磕头上香,我每月的初一十五都给李香头送礼呢。”
冯栏笑笑没说话。
回到太原休息三天,冯栏用鱼塘里的烂泥捏个长鸡鸡的泥娃娃,领我和小雅去小谢家超度婴灵,过程并不复杂,将泥娃娃摆在客厅,烧起线香让小谢一家三口下跪,承认当初的错误,祈求婴灵饶恕,等到夜里十一点,冯栏领着他们在屋里做洒净的法事,就是给每间屋子念经,小谢三人跟在身后,抛洒清水和米粒,驱赶婴灵留下的怨气。
为了不给他们碍事,我和小雅缩在门口。
约莫十一点十分的样子,冯栏他们钻进卧室时,小谢家的防盗门突然被敲响,吓得我打个哆嗦,转头喊一句:“谁呀?”就要趴在猫眼上看。
小雅赶忙拉着我往客厅跑,便听门外一个怯生生的童音说:“我!”
我低声问小雅:“是不是婴灵回来了?”
她说:“应该是,我刚感觉到一股阴气,它就敲门了。”
就在这时,门外的童音再次响起:“叔叔,麻烦你帮我开一下门,我想进去。”
我当然不会给它开,又对小雅说:“跟我说话呢?它知道我刚才在门口站着?这家伙挺厉害呀,防盗门都能看穿。”
冯栏领着脸色苍白的谢家三口出来,见我们没有莽撞,这才点点头,回卧室继续念经,十几秒后,门外传来轻轻的啜泣声,直到冯栏将整间屋子扫除干净,到客厅继续念经,门外的婴灵哭声大作,用那十分让人怜悯的腔调哭求:“爸爸妈妈,你们又不要我了么?求求你们让我进去,不要再抛弃我了,求求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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