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冯栏一眼,赶忙把后半截话憋回去,说道:“对了,我师父家还有吴家历代祖先的牌位,您要是不信,我去把牌位拿来给您看看?”
苗老头的脸抽搐两下,说道:“那是随便拿在手里看的东西?我再问你,你师父是不是不在了?”
“四年前走的,就葬在村里了。”
“哎!”叹息一声,苗老头神情落寞,他道:“走,带我去给师哥上柱香。”
苗老头想一出是一出,当下回屋里换衣服,要跟我回村。
趁他不在,冯栏问我:“什么情况,他咋成你师叔了?”
“我也不知道!我师父从没说过他,不能认错人吧?我师父那么特殊的名字,没道理重名!”
“应该没错!嘿,这一趟还真来对了!这老头贼封建,你当了他师侄,他的圆觉堂还要分给你股份呢,你就等着日进斗金吧!对了,那个什么斗是什么玩意?听名字挺虎气呀,你小子跟我藏私了是不?”
顺着冯栏的话一想,我也有些小激动,真有苗继善这么牛逼的师叔,咱以后也是城里人了。
至于定天星斗,我告诉冯栏:“不是啥宝贝,一个老罗盘而已!”
苗老头换好衣服,带着他的徒弟,与我们一道去十里铺村,路上,他询问我师父的死因,我没细说,就告他肺癌晚期,他又问,走的时候痛苦不痛苦?
我说还行,夜里睡着时咽气的。
苗老头便开始抹眼泪。
给冯栏指路,车在村里的公用坟地停下,苗老头又埋怨,怎么能葬在这种破地方?
我说师父死前交待的,不必相地,丧事从简,当时没钱嘛!
苗老头面露哀伤之色,没再言语,领着他到了师父坟前,他倒是不再怀疑我冒充吴焕章的徒弟,看一眼墓碑便失声嚎哭起来,跪在坟前给我师父磕了几个头,流着眼泪说:“师哥,我来晚了,没能送你一程,我对不起你!”
来之前,对于这个天上掉下来的老师叔,我只觉得莫名其妙,可看他哭的悲痛,似乎和我师父感情挺深,我心里也有些戚戚然,忍不住陪他掉了几滴眼泪,冯栏车里还有不知道啥时候剩下的金银元宝,索性拿出来给我师父烧了。
痛哭之后,苗老头的精神头有些欠佳,他徒弟搀扶着,我问他,要不要去师父家坐坐?
他道:“等会去,先去枣树林看看。”
他要去枣树林?
那是再普通不过的一片树林,结的枣子还不能吃,我不由怀疑他去枣树林的目的,与那口埋在树下的棺材有关,便装傻充愣,问道:“老爷子,天都黑了,去枣树林看啥?”
“看看你师娘!”
我全身一震,关于我师娘的事,我只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听师父说过一句,是我问他为什么没有老婆,他说以前有过,死了之后没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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