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曹州军大营,一队队士卒正在营寨木墙或者土墙上固守以待,在护寨河的内岸边上,还有一队队大盾兵和手持加长长矛的军士整齐的列阵,他们皆是一脸肃穆的俯视着高地之下,那些密密麻麻的宣武军,以及军中来填壕沟的民夫。
营寨之内,曹州军营寨中的所有防护设施,终于在宣武军进攻的这天基本完工了,这些天一直没有下雨的天气加快了营寨城防的进度,而忙活了许多天民夫们现在难得的可以营中休息一下,吃上一些军中发放的食物,因为工程按时完成,所以营寨中的两千多民夫,被王彦章每人奖赏了三个大白面馒头和一大碗肉汤,这也是他们难得的休息时间,等一下战事一起,那么他们又要开始搬运军械物资和修补破损的寨墙,又或是帮助营寨中的工匠修补守寨用的器械兵甲。
在楚丘之战中和王洵交谈过的那名士卒俆渠,现在已经升任了一名士官伙长,他正扶着腰间的木柄唐刀,带着手下的军士在城北曹州军寨的一处寨墙上巡逻,当宣武军到达城北大营下时,时间也是上午时分了,五月份的天气正是闷热的时候,此时俆渠的衣服甲胄早已经被汗水浸湿,毕竟披着二十来斤重的甲胄巡逻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他在寨墙上巡逻的时候,其目光一直盯着不远处滚滚而来的敌军,然后竖起耳朵听着军中的号角声,只要号身一起他就随时准备战斗,当然因为他手下的新兵比较多,所以他的这伙人并没有被营官将领安排到寨墙下,作为迎接这一次宣武军进攻的主力使用。
在宣武军接近了营寨后,营寨之中瞭望高塔上的旗号兵率先发旗令,主将王彦章的旗号兵收到瞭望木塔上军事的旗令后,告立即匆匆的往主将营帐禀告。
“禀告将军,敌军已经进抵我军寨前两百五十步!”
一名旗号手到了王彦章帐前后大声报了一句。
两百步左右的距离,已经开始在弓弩的杀伤范围以内了。
王彦章和高郁也是对宣武军不进攻冤句,而率先进攻北大营感到奇怪,不过两人倒是希望宣武军一直进攻北大营,而不去进攻冤句,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后王彦章下达了开始作战的将令道:“命令寨前各营开始还击,没有本将的的命令,谁也不准擅自放下吊桥出寨迎战,如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随着传令兵带着王彦章的将令出去以后,营寨之中,一下子号角、金鼓之声大起,寨墙上的的弓弩手已经开始在各营指挥官的命令下,朝宣武军的阵中放箭了,一时间营帐上面的空中,出现了无数如飞蝗一般的箭雨,直往敌军阵中浇去。
宣武军阵中前军的将士纷纷举起盾牌进行格挡,一杆宣武军大旗在微风的吹拂下,不住的轻轻迎风摆动,大旗旁边的一名年轻的宣武军士卒躲闪不及,正好刚刚被飞来箭支射中没有甲胄防护脖子,其飞溅起来的血液一下子溅到了旁边的大旗上,鲜血落下后正一滴滴洒在了泥地中,这名被射中脖子的士卒哀嚎了一声后,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脸上都是惊愕同不甘的神色,这不是冤句之战第一个倒下的两军士卒,同样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随着这名宣武军士卒的倒下,决定王洵命运的冤句之战,也是决定宣武军到底是东进还是西进的大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