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忡忡的下了飞机,周万里提着一个公文包,冲着司机点点头,随后,车子便行驶在沪市的马路上。
已经到吃午饭的时间了,然而管明没有心情,在公司门口接到周万里后,管明就带着他去地下三层了。
没有客套话,也不需要客套话。
第一次来地下三层,虽然周万里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但他并没有太关注。
技术他懂,但扔下时间太长了,他不认为他仅靠看一眼,就能把所有东西分析出来的程度。
没有沙发,地下三层最好的座位就是几把转椅。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不过赵老生前的确是肺癌晚期……”周万里用了一个‘生前’来形容。
“你是说,赵老……”眼角抽抽着,管明想起上辈子的一些画面,冰冷的停尸房,只有空调与冷柜中的机械发出声音,抑制着温度。
即便是这辈子他在高三时间段重生,也持续多年梦回那守夜时的悲伤。
“没错,赵老前天刚下葬,按照赵老生前的遗愿,他的目的安放在火箭基地那边,那边有一个专门的墓地,他想一直留在火箭基地,无论生前还是身后。”谈及赵解放,周万里也不得不用一句赵老来称呼。
有些人,即便是死了,却依旧长存在人心中。
沉默不语,管明没有什么回应,只是脸色有些阴沉。
“赵老临去世的时候说过一些事情,不过他也不知道你会这么……这么关心他,他只希望你不要浪费在科研上的天赋,多多为国家做贡献,这是赵老病后的一些谈话资料。”周万里说着,就从公文包里掏出薄薄的两张A4纸,然后推放在管明面前。
管明这次的异动不只是周万里费解,连上面的人也都费解。
对管明性格的分析,上面做了不少,但没有一条能解释管明现在的状态,甚至连赵解放也没预料到管明对他是如此关注,也真是如此,赵解放才的葬礼才没有邀请管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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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万里上午和上面的人有过交流,商谈是否利用这次机会,篡改一下赵老对管明的期望,比如说技术共享,比如说技术革新等内容。
说句不好听的,赵解放已经死掉了,所有内容都可以做到死无对证,无论再怎么苛刻的要求,也都能理解,毕竟弥留之际的老人会琢磨些什么,谁也不清楚。
但上面觉得管明这次异动太突然了,不说事前并没有预案,甚至连这次异动的原因都没找到,上面的人可不相信一个人接触不多的人的生命,会对管明有这么大的影响。
所以决定还是实事求是好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随着管明展现越来越多的态度,上面对管明的研究就会越来越多,阴谋阳谋比不上自动自觉。
看了看A4纸,上面写的东西都不多,明确是对管明说的,也只有一句话而已,剩下的都是忧心国家科技发展与火箭基地的前景等等。
“……麻烦你了,周老。”抬头,管明揉了揉太阳穴,缓解一下疲惫,可能是一夜没睡的缘故,他有点偏头疼,一侧太阳穴鼓鼓的,往外跳的疼。
“小管,人生老病死是正常的现象,你也不要……”周万里虽然是劝说管明,但也他特别留意管明的动作、表情等等。
他不是专业人士,但他也肩负着收集管明这次变化的工作。
“我知道,我都知道……”一手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往下压了压,止住周万里的话头。
“很抱歉,中午不能陪您老一起吃饭了,舟车劳累,周老想吃什么可以自己上去点,我想安静的待一会。”揉太阳穴的手指向眉心进发,食指和拇指捏着一层薄薄的肉皮。
张了张嘴,周万里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这种待遇,无奈的摇头,他自己去电梯那边了。
人家都开口了,难道他还会死皮烂脸留在这里?
总共没说几句话就被撵走了,不过现在来看,貌似对方情绪有点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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