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自古以来就备皇帝的行宫, 经过工匠修葺之后, 也能暂时充当宫殿使用。苏乾也并未准备在此长居,洛阳虽是他生根之处, 但是他心目中的帝都之选当属平京了。
封帝大典之后,照例还有一个宫宴,苏洛阳虽然已经疲惫不堪, 到底还是要强行打起精神, 与苏城一起应付这些新朝的功臣。
“公主,许久未见公主越□□亮了。”苏洛阳在席上坐定了,正在假寐休息, 等着开宴, 不想齐涵的来到突然打断了她。原来齐涵正的席坐正在她的旁边, 苏洛阳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这定又是父皇安排的了, 莫名的有些烦躁。
“孟常如今也是忠勇侯了, 本宫在此也恭贺孟常了。”
“臣这个侯爷不过是个虚名,公主何必打趣我。”自从去年那场埋伏苏洛阳差点丧命, 而他齐涵却安然无恙之后,就传出了各种流言蜚语。后来他被单独召回, 他父亲还为此特地责骂了他一番。
苏洛阳笑笑,没有再答齐涵的话。
宴上不仅有达官贵人,新朝功臣, 就连南越西楚都派了使者前来恭贺。
南越与大武联姻那件事, 也因为萧乐等人的横插一脚而告吹, 南越皇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在苏乾这里,私下早已派人接触过。是以此次羽歌也得以代表南越,出席宫宴。
羽歌就坐在苏洛阳的正对面,将二人的举动看了个一清二楚。
“公主,陛下说让你回去,你就别任性了。”
坐在羽歌席旁的南越官员,就是此次南越皇派来参加苏乾封帝大典的人物。他这次的使命除了与大夏新皇打好关系,表达南越的善意之外,另外就是务必要把七公主带回国。
“胡户,对面坐那的那个男子,你知道是谁吗?”羽歌根本不买他的帐,什么要自己回去这种话,这个人已经说了不下数十次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对方顺着羽歌的眼神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家公主一直在盯着别家公主的动静。
“是齐家的儿子,方才殿上封忠勇侯的那个。”
“什么来路啊,能坐那个位置。”羽歌话中有话,懂的人自然也就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一般来说宫宴之中的席位,都是按官职爵位的大小排列下来的,苏洛阳所坐的的位置是左席第二顺位,第一顺位是她弟弟安王苏城,古时候以左为尊。按理来说无论是以尊卑亦或是长幼之序排位,苏洛阳都应排第一顺位,这是毋庸置疑的,然而如今她却坐在了第二顺位,旁边紧挨着就是一个忠武侯。
可见这帝王心思,想必是将苏洛阳放在第一顺位的话,不好安置这个忠武侯吧。毕竟如果要将此人安置在苏洛阳的旁边,那么安王就排到第三位去了,这种行为实在太过荒唐。
不过不管论身份论地位,论官职爵位,此人都与他的那个位置半点不符。
“好像是夏皇为洛阳公主择定的驸马,之前就早有此种传闻,如今看来确实不假。”
“苏洛阳的驸马——他?”羽歌差点一口酒喷了出来。
“公主你..不可有失国体!”胡户焦急的为她递上拭嘴的丝巾。
“行了,本宫知道了。”不就是要装样子吗,羽歌韵了韵神,下一秒脸上就挂上了标准的宫廷式得体微笑。
“其实陛下临行前交代,臣此次来洛阳除了是要友好两国盟交之外,还特地嘱咐要去拜访一下齐家家主。这齐家倒也好说话,只是请求我帮一个小忙。”
“什么?”羽歌颇感好奇。
“开宴之后齐泽会请求新皇为忠勇侯赐婚,需要我以一国使者的身份促成这件好事。”
羽歌的内心此时已经在翻江倒海了,‘赐婚’二字对她来说更是非常抵触的字眼。她才不会忘记在不久之前,南越皇还妄想以这种名头将她送去大武和亲。
她偏过头朝苏洛阳的方向望去,对方妆容虽然精致,但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看出面色有丝丝疲倦。她实实在在的跟这个人接触过,与传闻真是名副其实的。
她也很钦佩苏洛阳,一个女儿身竟然能统率五千精锐之师,并且治军严明,手下无任何不服之处。羽歌无法想出,世间哪种男子才能配得上苏洛阳此等巾帼佳人,反正绝不会是坐在她旁边的那位就是了,若是以巾帼配巾帼呢?羽歌脑中突然浮现了萧乐的样子。
苏洛阳之前应付齐涵的时候漫不经心的样子,想来也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然而如此特别的一个女子,最终却也是要屈于皇权之下吗?
“皇姐,昨夜没休息好吗?”苏城细心的发现了姐姐的异样。
“无碍,可能是染了些风寒,待会宴后请太医看看好了。”苏洛阳这么说,苏城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今日的场合,实在也是不好缺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