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花了近半个时辰,孟家的马车终于挨到了宫门口,因着规矩,几人只得下了马车,步行入内。
前头自有引路的宫人,只叹这宫廷实在是大,又走了许久,才终于到达皇后居住的凤仪宫外。
然而因着皇后才见完一班来参拜的命妇,此时正在歇息,所以祖孙婆媳三人又不免等了一阵,待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才终于有宫人来,引着她们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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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自是富丽堂皇,排场也摆的极是足,一路行来,眼见许多宫婢太监立在路两旁,神色肃敛,不苟言笑,令头一次见这般场景的孟芷心与张氏都不由得也紧张许多。
来到正殿门外,余光隐约瞧见,有一妆扮十分华丽的贵妇端坐在内,孟芷心连大气都不敢出,乖乖跟着祖母伯母入内磕头行礼。
却听上座的人开口道,“快些请起,老夫人不必多礼,赐座。”
顷刻便有宫人摆了椅子上来,几人又谢了恩,端正坐好,便听皇后又道,“几位远道而来,尤其老人家年事已高,一早入宫,又在外等了许久,实在是辛苦了。”
咦,听这番话,这位皇后倒像是宽厚之人……
趁着祖母回话的功夫,孟芷心悄悄抬眼打量,只见上座之人虽穿戴华丽,但面容并不是特别出众,且看上去,也已经不算年轻了。先前出门前,娘亲郑氏曾猜想,皇后已是人老珠黄,现如今看来,虽有些夸张,却也还是有些依据的。
耳边,孟老太太十分谨慎的回话,“娘娘如此客气,实在折煞老身了,我等身为子民,能入宫参拜帝后,已是莫大荣幸,实在不敢道什么辛苦,更何况昨日一入京,便天降隆恩,使我孟家倍感殊荣,特来叩拜娘娘,以谢圣上天恩。”
“孟家满门忠烈缕出人才,皇上赏赐,贵府堪当。”
新上任的朱皇后笑了笑,却忽然话锋一转,叹道,“说来,本宫从前随王爷回京,也曾见过贵府那位孟贵人,实在是玉一般的人儿,只可惜天妒红颜哪,转眼间,孟贵人也走了这么久了。”
这话一出,张氏心间立时咯噔一声,皇后忽然提起玲珑,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然挪眼去看婆母,却见孟老太太依然淡定,只是眉眼间适时浮上一缕哀伤,叹道,“是啊,生死由命吧,只叹贵人是个无福之人啊……”
张氏见状,立时反应过来,也赶紧叹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贵人自幼丧父丧母,乃是由我们老夫人一手抚养长大,去年初闻她香消,我们府上一片沉痛,最为哀伤的,却是我们老夫人,生生在家中躺了几个月,才缓过来那口气。”
皇后闻言则道,“这生死有命,确实无法,只能请老夫人节哀了。”说着目光忽然看向孟芷心,饶有兴趣的问道,“敢问这位是?”
张氏赶紧道,“回娘娘,这是我们孟家四丫头,由三房所出。”
说着朝孟芷心使了个眼色,孟芷心心领神会,立刻起身再度行礼,“孟芷心见过皇后娘娘。”
朱皇后将人从头到尾扫过一眼,淡笑道,“孟氏果然出美人,四姑娘也是一副好相貌。”
孟芷心一怔,立刻谦瑾道,“娘娘过奖,小女愧不敢当。”
“快坐下吧。”
朱皇后倒没有多在她身上花什么心思,吩咐完,却转而道,“听闻贵府还有一位表姑娘,十分的心灵手巧,还特别会做生意?”
这话一出,着实令孟老太太心间一凛。
如果说方才朱皇后提及孟贵人,还算自然,那么眼下提及玲珑,刻意的成分便实在太过明显了。
一个只身千里投靠亲戚的孤女,又不是侯府正统小姐,如何会引起京中深居宫廷的皇后的注意?
绝不可能是因为玲珑的生意做的太好,传入了宫廷吧?
然而此时,正被皇后好奇的目光所望着,孟老太太没有时间细细思量,只能道,“娘娘说的莫非是我那娘家侄孙女?娘娘过奖了,那不过是那丫头瞎打闹罢了。她因着父母离世,婚事上又有些不顺,去年到临安投奔于我,因着从前帮家中打理些生意,还算懂些门道,又好强些,不愿坐吃山空,这才在临安开了那么一间小铺子,原是小打小闹的事情,竟不知何时传到了娘娘的耳朵里,实在是罪过。”
朱皇后暗暗一顿,心道竟还真有这么个人,整了整神色,又道,“表姑娘生意做得好,早已声名远播,本宫知晓,也不是什么纳罕的事,原想趁此机会一睹其风采,怎么今日却没见她来?”
孟老太太面不改色的道,“娘娘有所不知,这丫头先前由登州下江南,吃够了晕船的苦,今次听说要进京还要乘船,着实害怕,又一时放不下手上的生意,便没有来京,劳娘娘惦念,若他日有机会,老身一定再带她前来拜见娘娘。”
朱皇后微微颌首,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忽听门外传来响亮的通传声。
“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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