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过了铜狮子街,又行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到了西湖边。
眼见面前烟波浩渺,一片茫茫水面,随行的属下道,“爷,这就是鼎鼎大名的西湖了!”
辽王慕容挚点了点头,随后下马,来到近前,欣赏湖景。
自小长在宫廷,成年即被分封至辽东,如今年近而立之年,他才初初见到西湖,对于堂堂亲王来说,似乎有些可怜?
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分封以后,他不能随意出封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今次若不是趁眼下中原正乱,他或许仍不会踏上江南的土地,进入三哥越王的封地。
几人从辽东乘船,经海路至海州上岸,躲过朝廷防守,又沿陆路行至临安,目的地却还未到,但因一路行来难免疲惫,这才此稍歇片刻。
这个时节,他的封地早已冰天雪地,相较之下,临安的这一点凉意简直不足为道。
尤其那湖中,依然有画舫游船,悠闲自在,引得几个随从忍不住感叹,“世人都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果然名不虚传,这个时节还能游湖,江南的确是好地方!”
“谁说不是!还有,这江南果然多美人儿,一个个细皮嫩肉,非别处不能比,比如刚才那个,啧啧,那模样可真水灵!”
辽东自古多悍匪蛮族,山林野兽更是不少,这些人早前便跟着主子垦荒打仗,原本就都是些粗糙武夫,在那处生活久了,不由得更加彪悍起来,加之又一直跟在主子身边,因此说话没甚遮拦。
提到姑娘,糙汉们立时来了兴趣,又有人道,“水灵倒是水灵,就是胆儿忒大了些,竟然敢呵斥咱们爷!也亏得爷气量宽,还特意回去跟她赔个礼,爷,您该不会是瞧上她了吧?”
此话立时引来一阵哄笑,辽王神色微动,转头与那随从道,“休得胡言,我不过看她是勇毅候府家眷,给些脸面罢了。”
方才那马车上挂着名牌,辽王看得清楚。
又有人道,“还是爷好脾气!待他日爷功成,这勇毅候又算个球?那小娘子就是来服侍爷洗脚,怕也不够格!”
语罢又引来一阵笑。
慕容挚也跟着轻笑一下,而后却正色道,“好了,已到江南,此非辽东,行事还需收敛,莫要节外生枝。”
眼见主子正经发话,几个壮汉也跟着肃敛起来,点头应是,与方才嬉笑得样子截然不同。
又过一阵,有人道,“骑了大半天的马,爷可累了?不如找个地方歇一下可好?”
湖景也算是看够了,慕容挚点了点头,“可。歇息够了,继续赶路。”
几人应是,便从湖边撤身,去寻地儿歇息了。
走了没多久,便见一家店铺,此时不是饭点,却也不断有客进出,很有人气的样子,从外头隐约瞧见,内里布置也很是别致,慕容挚一时好奇之下,抬脚迈了进去。
进店之后,果然见到与寻常饭铺迥然不同,看别的食客桌上摆着的,都是些精致的碗碟,里头的粥羹小食,也是造型别致。
一楼已经客满,伙计便招呼着几人上了二楼。
几人随意点了几道招牌小吃,很快便送到了桌上。
壮汉们一看,见小碟小碗,里头的东西也是花里胡哨,不免有些意外,“这些玩意儿能填饱肚子?临安人都兴吃这个?”
他们人高马大嗓门洪亮,这话一出,传进了不少人的耳朵,连正在一楼算账的吴掌柜也听见了。
吴掌柜微微皱眉,想了想,索性亲自上去查看。
“几位客官?可是小食不合口味?”吴掌柜笑吟吟的问道。
立时有人回答他,“我说掌柜的,你们临安人现在时兴吃这些?这能吃饱吗?”
吴掌柜虽年纪不大,但早年走南闯北,也算有些见识,一听这些人的口音,又见这些人的身材,立时有了数,笑道,“几位客官可是第一次来我们小馆?不瞒客官,我们这小馆乃是以小吃为主,并不是寻常饭铺,来这里的客人们大都为歇脚休憩,并非为了填肚子,几位若想打尖,此处恐怕不能满足,这街上还有几家酒楼,味道也还可以。”
闻言只听那主子模样的人发话道,“原来如此,那就不必在乎这些了,我看店中生意兴隆,想必味道该是不错,尝尝先吧。”
说着便率先尝起碗中的滑鱼冻来。
不尝不知道,这味道果真是好,且还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熟悉感,慕容挚顿了顿,搁下筷子,问道,“敢问掌柜的,这菜,是何人所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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