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院外有人声,林大妞忙将荷包带玉镯放好,赶紧出了屋门,只见一个布巾包头的胖大婶,正带着一种欣慰的神色看着她,林大妞只觉这应该是孙家族里的长辈之类,忙殷勤上前。
林大妞毕竟新嫁过来,对孙家的情况并不太了解,只是知道她去世的公爹这一支几代单传,香火不盛,族人虽说不少,但关系亲近的不多,就不知道眼前这位是谁了?
像是知道她的疑惑一样,胖大婶拉起林大妞就往堂屋走,嘴里说着:“你就是山哥儿媳妇吧,论辈分,你该叫我声二婶,我昨儿就在,你应是没瞧见我。”
林大妞心思电转,顿时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她就说嘛,依着她婆婆的表现,怎么可能将成亲这一担子事操持的起来,但事情总得要人担,她婆婆不行,应该就是眼前这位二婶了。
既然如此,那二婶这会儿来,想必就是交代她一些新媳妇该知道的东西了,林大妞心中感激,连带的态度也更殷勤了些。
果然,二婶很随意的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说道:“你娘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懂咱们庄户人家这一套,山哥儿他爹不放心,这才特意交代了我,我也就舔着脸先充个大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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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妞连忙道:“二婶,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是新进门的媳妇,还有许多不懂的,将来还要二婶帮忙呢。”
二婶闻言瞧了眼林大妞,心道,这个侄媳妇,别看长的一般,到真是个心肝通透的人,想到这,她脸上也多了几分真诚,开始给林大妞介绍清平村孙家宗族的关系。
清平村有两大姓,一为孙姓,一为李姓,一座山头儿盛不下两个老大,孙姓和李姓也是如此,都想压过对方一头,平日里,虽没什么大冤仇,但小矛盾却是不少。在林大妞听着也渐渐明白过来,这孙氏和李氏,就好比一头公山羊,和一头弱一点的公山羊,无论哪一方,都无法完全压制住另一方,也正是因此,双方谁都不服谁,小摩擦不断。
而因为她的公爹孙秀才死了,于是,孙氏就由那头强壮一点的公山羊,变成了弱一点的那头公山羊。
孙青山这一支,传到他这一代,可谓是四代单传,二婶算是孙姓里较近的长辈,二婶的男人,也就是孙青山二叔,与她去世的公爹,是同一个老爷爷,也就是曾祖父,二婶家是其中关系最为亲近的。
另外,她还得知,家里有十多亩的地,因为当初公爹搬到县城当先生,就被孙氏本家种着。
二婶将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全都一股脑的灌给她,直把她听的两眼转蚊香。
不过,有了二婶这一通填鸭式教学,到是不会再没有头绪了。
林大妞心里承她这个情,她在嫁过来之前,就做了心里准备,孙青山三年不能科考,即便科考也不一定能中,家里因为公爹这一病,再加上之后发丧娶亲,再殷实的家底儿,估计也给耗的差不多了,少则三四年,多则十来年,她估计都得再清平村生活,二婶说的这些信息,对她来说,简直太有用了。
将二婶送走之后,林大妞找了一只篮子,跨在胳膊上,她这新媳妇上任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分送碗筷!
之前做席面,碗筷不够,借了不少过来,这会儿一股脑儿的都堆在厨房,都需要一家一家的送回去,徐氏一副林妹妹在世模样,这样的活,想来想去也只有她去干了。
不过,趁着这个机会,她把孙氏族里亲近的族人都认了一遍,以后绝对不会闹出对面不相识的笑话。
大家知道她是新嫁娘,别管心里如何想,见到她来,脸上都是一派欢喜神色。
不过,其中也有那等不识趣的人。
孙旺婶瞧着林大妞送来的碗碟,阴阳怪气的道:“哟,侄媳妇,当初你家办喜事来借,我可都是给的新碗新筷,可你瞧瞧你还回来的这些,不是缺瓷,就是掉沿儿,这么做事,可是不地道啊!”
林大妞眼一眯,态度特别尊敬,笑的特别真诚:“哎,旺婶您多包涵,这人一多一杂,可不就有那些自作聪明,想着捞好处的小人吗?侄媳妇初来乍到,办事还是不妥帖,旺婶儿您大人有大量,就包容我这一回,下回绝不会这样了。”
孙旺婶被这么一噎,是上不去也下不来,虽然知道林大妞这自作聪明,想着捞好处的小人话中有话,可她一时间却找不出反驳的话来,最后只得冷哼一声:“怎么你婆婆没来?小小年纪,嘴皮子到是厉害的紧。”
林大妞十分憨厚的一笑:“旺婶您夸的,可真是臊死我了,不过,林家村的人到是都知道我这人,性子最是直来直去,见人说人话,见狗嘛就说狗话。”
孙旺婶脸被气的涨红,可林大妞全程都是笑呵呵,她一个长辈也不好真的发火,于是讽刺道:“你婆婆可是个精细人儿,成天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儿子娶媳妇连面都没露。”
“是啊,要么说同人不同命呢,有的人天生就是命好,有人疼有人爱,可有的人就不一样了,一辈子就只能是个劳累命咯。”
孙旺婶:“……”
孙旺婶几次败北,见实在不是林大妞对手,遂狠狠瞪了她一眼,扭着肥肥的腰身,气愤的走了。
林大妞(掏耳朵):果然还是怼人最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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