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教训, 木眠再也不敢用火灾等紧急险情撒谎。
毕竟狼来了只能说三次, 万一真有灾情发生, 老邹却没了反应, 她和宝宝只能抱团哭。
邹廷深放她下来, 松了口气。他将二宝从婴儿床里抱起来, 发现这孩子……尿床了。
听说“尿不湿”对婴儿不太好, 他们给宝宝用的,是管婶准备的纯棉尿片。
被爸爸抱起来,二宝哭声立刻止住, 用小绵手去揪老邹耳朵。
邹廷深抱着她走进客厅,将小家伙反扣在大腿上,替她换了一块干净尿片。
大宝让木眠头疼。她将尿片一掀开, 全是“稀粑粑”, 味儿也够足。
她白眼一翻,差点没晕过去。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她已经给大宝洗了三次尿片, 每一次都是味儿很足的……
自从当了妈, 她这一身懒毛病, 倒是被治了不少。
明天她一定得买点尿不湿搁家里。尿片这东西, 压根跟不上潮流, 也不方便。
“邹廷深!你大闺女又拉臭臭了!”
木眠替大宝清理了数次, 有点崩溃,觉着必须让她爹来见识一下,这样心里才平衡。
邹廷深替二宝换好尿片, 放回婴儿床, 又不疾不徐从妻子手里接过姐姐。
他掀开尿片看了一眼,赶紧又捂上,捧着小祖宗往卫生间走。
木眠放了温水,将毛巾打湿递给邹廷深。
她蹲在一边,顶着一双黑眼圈看老公替宝宝清理小屁.股,无奈道:“老邹,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慢慢来,总会习惯。”邹廷深手上动作没停,对她说:“干毛巾。”
木眠取下一块干毛巾,递给他,“你知道吗?我大概永远没想过,孩子生下来得亲自带。也没想过,有朝一日,居然连保姆奶妈都不敢请。老邹,我看管婶挺有带孩子经验,能请她来帮我们带孩子吗?”
他替大宝换上干净尿片,说:“我已经跟管婶提过,但她舍不得离开村庄,她说,再考虑考虑。”
“嗯,如果管婶同意,你得帮她家孙子安排一个好学校,两人相依为命,也挺不容易,”她起身,将脏尿片丢进宝宝洗衣机,又说:“我在四环外有套两室的小户型,作为让管婶保守秘密的报酬,你说好不好?”
“好。”邹廷深觉得可行,点头说:“明天我再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如果是管婶是孤家寡人,依她的性格,未必会为了一套房来帮他们照顾宝宝。
可考虑到孙子年龄还小,以后得考大学、工作、娶媳妇儿,管婶可能会慎重考虑。
邹廷深将宝宝抱起来,顺嘴在木眠额头亲了一下。
她被亲得猝不及防,表情有点呆滞:“你干什么?”
男人声音很低,也很轻,“我老婆辛苦了。”
木眠摸着额头,像热油滚烫,那阵轻微的灼热从脸颊蔓延至脖颈。
见妈妈被调戏,大宝挺激动。
她嘴里发出“啊啊”的小奶音。木眠最喜欢听宝宝的小奶音,抓.住大宝肉嘟嘟的小胳膊,亲了一口,继而一拍老邹臀.部:“好了,睡觉去吧,你明天还有工作。”
夫妻两回房倒下,一分钟进入梦乡。
周五,云佩事件开庭。
这段时间云佩收到多方面压力,他大伯以前途威胁她,让她放弃上诉,私下和解。
当天,木眠邹廷深、云昊东护送小姑娘进法院。
门口堵满记者,话筒一支支朝木眠塞过来:
“眠姐,您最近是又长胖了,是因为要拍秦刚的新戏才不惜牺牲身材的吗?”
“眠姐,你有想过如果瘦不回以前的好身材该如何吗?”
邹廷深护住老婆,长臂一伸将那些话筒纷纷挡开。
话筒又朝他塞过来:
“深哥!老婆胖这么多你嫌弃吗?”
“眠姐胖这么多你压力大吗?有没有想过如果她瘦不下来,该怎么办?”
“深哥!您现在还能抱得动眠姐吗?”
邹廷深只回答了一句:“胖瘦都是我老婆,跟你们有关系?”
……
在等开庭的过程里,云佩去了趟卫生间。
她从隔间出来,站在洗手台前净手。
她从镜子里看见卫生间的门被人给关上,身旁过来一个五十左右的胖女人,问她:“云小姐?知道我是谁吧?”
“抱歉奶奶,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谁。”云佩甩了甩手上水渍,扭过头打量她:“所以奶奶,你是谁啊?”
女人贵妇体态,眉眼严肃,皮肤褶子很明显。
她胳膊上挎着一只爱马仕新款包,虽然穿着黑色显瘦的连衣裙,却依然掩盖不了她的蝴蝶臂和小腹。
这是孟琬,梁文佑的母亲。
大概是被叫“奶奶”不太乐意,女人语气冰冷:“我是梁文佑的母亲。”
“哦——”云佩眉眼一弯,笑得很谄媚:“原来是梁奶奶,你好你好,失敬失敬。”
孟琬没有表情,开门见山说道:“你大伯跟你谈过吧?我约你数次,都被你给拒了,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见你。我们来谈谈条件,如何?”
云佩倒想听听她能开出什么条件。
“奶奶您说。”
“叫我孟女士,”孟琬深吸一口气,终于忍无可忍。她话音一顿,接着说:“考虑到我们两家门当户对,我们家不介意你是私生女,愿意让文佑娶你做妻。如果你能给我们梁家生下儿子,梁家一半家产分给你儿子。这个条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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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佩忍不住对她鼓掌,“为了给你们梁家生个儿子,我得放弃上庭,嫁给强.奸犯,以后还得天天被你儿子折磨、暴力,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奶奶?”
孟琬皱眉:“那你想怎样?”
云佩牙尖嘴利,也不饶人:“要我放弃上庭也不是不可以,让你儿子以后见到我,有多远滚多远,还有你们梁家得给我一半家产作为补偿。”
孟琬怒道:“小姑娘,得饶人处且绕,你有考虑过你父亲和大伯吗?”
“我大伯怎样,跟我没关系,”云佩冷冷看她:“我父亲希望我上庭,希望人渣坐牢,我尊重父亲的想法。”
谈判以失败告终。
孟琬冷哼一声:“我告诉你,我儿子就算做三年牢,出来后一样会有好姑娘贴。而你,你的名声已经臭了,哪个男人肯要你?这场仗,输的是你。”
“哦,是吗?”云佩笑着拍拍孟琬的肩,“奶奶,我们走着瞧。”
-
这起案件公开审理。
开庭后,梁文佑的律师一张铁嘴,欲将黑说成白,甚至拿云佩主动进梁文佑房间说事儿。
辩护律师过于强势,云昊东莫名心慌。
他抓着邹廷深的手,紧张地满手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