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终究是变了,秋雨放肆地吹打着挡风玻窗,雨刷有规律地把雨水一下一下的刷下来。
迈巴赫行驶在公路上,外面一片一片的灰蒙,浸染着哀伤。
离白家别墅越近,萧冷的心就越沉重几分。
白絮歌静坐在旁边,没有言语,没有表情。如果有可能,她愿意此刻领他回家的人是姐姐。
可一切不能再改变,唯有此刻,带着姐姐的半明半了的真相,让他去请罪。
后座上放着几样东西,一样是一个精致的黑色布袋,细长细长的。一样是一个纸箱,里面是白兰留下的一些衣物和一些照片。
去白家别墅的路他已是十分的熟悉了,小区的绿色植物,因为雨水的清洗而显得格外的翠绿。到白家时,雨势小了一些。
白絮歌来之前就通知了父母,让他们不要去上班,就在家里候着,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们。
她的心情不仅是沉重,更是害怕。害怕萧冷的请罪会勾起他们的伤心往事。可是,这件事藏不了,他们也不想藏。
坦然面对,才会有更好的结果。
保姆来开了门,吕慧明撑着伞来接絮歌。
吕慧明没有想到是优尔泰的总裁萧冷载着絮歌回来的。
“阿姨!”雨声中,他的声音显得有点小。
“萧总呀!快,快进来,别淋着了。”吕慧明的伞不大,挡不了三个人。白絮歌搂着妈妈的腰进了屋。
萧冷冒着小雨把后座的纸箱和细长的布袋拿在手上,他用宽大的衣服遮住了纸箱,以免打湿。
客厅里,气氛怪异。
白博文和吕慧明看着白絮歌和萧冷那严肃的脸,不明就里。
“坐呀!萧总。”吕慧明要萧冷坐在沙发上,可萧冷不肯坐。
白博文给他拿来一条干毛巾递给他。“来,先把头发擦干。”
“谢谢!叔叔。”萧冷把毛巾接过,只稍微的擦了一下手,然后把毛巾递还给白博文。
白博文也指着沙发,“来,坐,干嘛站着呢!”然后又指着絮歌说:“絮歌呀!你叫你的朋友来坐呀!怎么都杵着不动了?”
这个时候,萧冷突然跪了下来,双膝着地,大理石的地板震得一声响。
吕慧明和白博文都愣住,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这是怎么回事?
“叔叔,阿姨。我,萧冷,是来给你们请罪来了。”萧冷冷俊的面容上眉头深蹙着,言语措词沉痛而真切。
“孩子,这是怎么了?你先起来说话。”
白博文上前想拉他起来,可萧冷怎么也不肯起来。白博文只得作罢。
萧冷低着头,一字一句地说:“叔叔,阿姨,我就是害死白兰的那个人。”
这时白絮歌连忙接过话,“不,姐姐不是你害死的,你不能这样说。”
萧冷抬首望着吕慧明和白博文,眼角有些湿,不知道那是雨水还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