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冷说:“是的。我以前经常会一个人来这里,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在这里过夜。天凉的时候,我会烧一堆柴火。在这里听听海浪的声音,会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
白絮歌说:“原来你还有这癖好。”
萧冷说:“这个地方是我从十五岁那年就开始来了。还好,这么多年来,这个地方一直没有人留意过。”
白絮歌问:“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呀?”
萧冷回答说:“一次爸爸带我到这里放生时发现的。”
白絮歌说:“原来伯父还放生,他信佛吗?”
萧冷这时沉寂了一会,而后幽幽地说道:“他以前不信佛,后来慢慢信一点点,他说他以前做过一些错事,心里很愧纠,所以他有时会用放生的方法来解压。”
白絮歌道:“看来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坎。”
萧冷说道:“是呀!每个人都有,只是坎大坎小的区别。”
白絮歌又问:“你那时才十多岁,晚上一个人在这里不害怕吗?”
萧冷说:“那时会在晚上到这里来,其实一方面就是为了练胆。为了挑战自己的底线。我记得我第一次在晚上来这里,害怕得想从这礁石上跳下去。”
他其实没有交待,他曾经就是为了想在这里跳下去,了结自己,才会在晚上来这里的。只是后来,他被海浪冲了上来,受了一点小伤,他在这礁石边晕睡了一个晚上。自此以后,他便胆子大了起来。
黑暗中,微弱的灯光映照着他们的后背,夜风拂面,絮歌柔软的发丝轻轻扬起。
海面上的天空有一弯月牙,很美。萧冷搂着她的肩,她把头慢慢的靠在他宽厚的肩上。
“我不知道你度过了一个什么样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在我的印象中,那个时期都是美好的。”
“是吗?我以为你也有跟我差不多的童年,因为我也算是半个孤儿。”
白絮歌在黑暗中努努嘴,没让他看到,她差一点就说露嘴了,她在他的眼里是奶奶收养的孤儿,而不是丽影的千金小姐。
“嗳,那个时期不懂这些,奶奶对我很好,能吃一餐饱饭就觉得很幸福。”她费尽心力的编造着一些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萧冷则是把她搂得更紧,他总以为自己是小孩里最苦的,没想到,絮歌比自己更苦。自己好歹有个父亲,而絮歌只有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奶奶和不谙世事的弟弟。自己从小可以吃好穿好,而絮歌却常常为能吃到一餐饱饭而满足。
这个时候,他想起了父亲,相比之下,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恨他。或许父亲的心理比自己更苦,失去了一个心爱的女人,就好像失去了一切,所有的人生都没有意义。
这刻,他突然有些明白,自己应该改变一下对父亲的态度。
又一阵海浪扑过来,萧冷对絮歌轻声说道:“明天晚上我们去大宅吃晚饭吧!”
絮歌推开他,侧首望着他问道:“明天是星期三呀!不是要星期五才去吗?”
萧冷又一把把她给搂回身边,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肩上。
“以后只要想去就去吧!不分星期几。”
絮歌不太了解他们父子俩的状况,但从他一个星期只回家一次来看,估计父子俩关系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