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给他们各自倒了咖啡,飘香四溢的。
对面的人悠然自得,显得霍安舒内心更急躁。
濮锐抿了口咖啡,看着霍安舒的眼神温柔又专注,还有心酸和欣慰,就像久违的见面。
“你……怎么知道我和洛安琪的事?”霍安舒被他看得不自在,便问。
濮锐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眼里有不易察觉的泪光,也很快被他掩饰了过去。
“在你面前我居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或许是因为我对你的愧疚。还好,你在霍家生活地很好。但是邹欢,那个孩子……”濮锐表情有着苦楚。
在霍安舒看来,这并不单单是怜悯。
为什么他要愧疚?对她?
“你到底是谁?”霍安舒内心压抑着不明的情绪。
“我和你讲个我的故事。”濮锐陷入追忆,脸上说不上多唯美的相遇,对他来说却造成一生不能忘怀的情感。
——濮锐不是富家子弟,他一生下来就是家境清寒的。不过这个没关系,至少他还有爱护他的父母。可是祸不单行,在他十岁的时候在外面打工的父母想回来看看儿子,路途中出了车祸,两人当场死亡。
在那时候,对濮锐来说,世界一下子黑暗了。可是他坚强地活了下来,活地好好地,那样父母就不会担心他了。
带着这样的心思,他无视亲戚的尖酸刻薄,无视别人在背后的指指点点坚强地活着。他的视线里渐渐只有空气,因为只有和他们心灵隔离心才不会受伤。
在他高中时就想边工作边完成学业,可是那时候课余紧张,再加上他又是未成年,没有人愿意收留他给他一份工作。一直到大学……
他的成绩很好,勤工俭学。学费生活费他都没有再问亲戚要,他想靠自己。
虽然一切步入正轨,可是濮锐的性格却拒人以千里之外。
他长相清俊,就算贫穷,也会受到女同学的追求,但都被他冷漠拒绝了。
渐渐地,在别人的眼中,他不近女色,要么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传言他是同性恋。
濮锐无所谓留言。
也不会在读书时候谈情说爱。
但是,洛安琪闯入他的生命。
濮锐每次打工回家都快凌晨,踏着星夜。
他住的地方是贫民窟,有一条逼仄阴暗的小巷,治安不是很好。不过濮锐是男生,又没钱,他不用担心什么。
那天,他如往常一般打工回家,经过那条小巷。却看到一个女人正虚弱无力地贴着墙,似乎很痛苦。长发遮着脸看不清她的样子。
濮锐本来想视若无睹地走过去,平时他也是不会爱管闲事的。
可是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要不要紧?”他问。
低着头正痛苦的人抬起脸,微微的月光照亮了她的五官模样,好看的眼睛带着薄薄的水润盈盈流转,只是脸色异常地红,就算她在痛苦,气息不正常地带喘,可是理智还在,并未失神,定定地看着濮锐。
“要不要紧?”濮锐再次问了一遍。
心想一个单身女子又在半夜三更那会多危险。
“我生病了,能不能找个地方让我休息下?”
这里濮锐认识得只有自己的住处。所以她这么一说,自己也有片刻的为难。
可是如果不救她,让她在这里就会不安全,又生着病不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所以濮锐将她扶进了自己的住处,虽简陋,但还宽敞。
濮锐本来只想租一间的,只是这家人新买了房子,见他又是学生,便以一间的价格全给他住了。
不过濮锐只使用了一间房。
“你是不是在发热?”濮锐见坐在椅子上的人呼吸粗喘,便问。
“不是。我被人下了催情药。”
濮锐一愣,随即脸色不自然。他虽然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至少也是懂得。
“我送你去医院吧!”他提议。
但是女子摇摇头,抬起眼看着他:“你能不能帮我?放心,我身心干净,以前没有过男人。”
这次,濮锐耳根都红了,她说的意思他很明白,也跟个刀枪直入一样让人无法承受。
“我不会和你做那种事。”
“是么……”女子似呢喃一声,闭上眼睛,脸色却愈加绯红,呼吸急促,她在隐忍。
濮锐不知道该不该后悔将这个人带回来,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这种状况。
该怎么办?
而这时,女子吃力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朝他走去,站在他面前,因为中了催情药,浑身都散发着媚感。
濮锐被她灼热的呼吸弄得快窒息,身体想往后退,手臂却被她抓着。
“难道让我现在去外面找别的男人吗?我也不是随便的人。就当作你是在救命,否则再僵持下去,我会死的。”
“不行……”濮锐刚要说话,就感觉腰上有骨刺痛,还没反应过来人就瘫软下去,躺在地上。
除了下半身站不起来,其他都很正常。濮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瞪着眼睛:“你对我做了什么?”
只见那女子隔着衣服坐在他小腹上,这样羞耻的姿势让他的脸涨红。
“你是要我主动?被女人强奸可是会有阴影的。再等下去我也会失去理智,还要犹豫吗?”
说着,拉过他的手敷在胸脯上,柔软的触感让濮锐心口颤了颤。然后嘴巴被人堵上,女性唇瓣的稚嫩和馨香使濮锐的身体发热,起反应……
一切都不知道怎么发生的。
濮锐醒来时已经是早晨,而且睡过了头。特别是看到旁边沉睡的女子,才惊觉那不是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不,应该说他记得清清楚楚。
他没想过发生这种事。到后来他下身的瘫软已经复苏,可是那时两人已经在床上赤身裸体,他刹不住车了……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濮锐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奔进学校大门,一整天都魂不守舍,想着在他家里的人。
不管怎样,做了那种事该是道歉的吧!就算那个女人中了药。
可是当他打开门,家里哪里还有那个女子的身影,一切就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在看到床边给她买的早餐已不在,才能证明不是自己的空想。
不是梦又是什么呢?他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个女子。
直到一个月后,她又出现了,依旧半夜三更,受着伤,肩膀上被血染地触目惊心。
濮锐又将她带了回去。她要了一些酒精纱布和刀就进了卫生间,关上门。
濮锐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很安静。
没多久里面的人出来了,脸上有汗珠,似乎很累。卫生间的地上扔的纱布上全是血。
“你怎么了?”
“没事。”
她不怎么爱说话,也没把濮锐的住处当别人的,处理了伤口就往椅子上一坐,当是休息了。
濮锐想问她这一个月去哪里了?又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到那种地步,那一次亲密接触对她来说或许只是帮一个忙,无关其他。
“你去床上休息会儿吧!”濮锐见她靠在椅子上,想着也不会舒服。
可是女子转过脸来,却定定地看着他。
濮锐一阵心慌,那种心慌意乱是从来都没有的。
还好,女子站起身就朝床边走去,躺了上去。
濮锐这才去卫生间收拾了下垃圾,发现垃圾桶里有颗像子弹的东西。她是中枪?
心中带着不确定因素,濮锐没有再细想。收拾完东西,就开始洗澡。
洗完澡就去隔壁的床睡了。所谓隔壁,不过是中间拦了一块木板,翻个身对面就能听到。
床上也没有被子枕头。他拿了两件衣服盖在身上就当被子睡了。
不知入睡多久,他被冻醒了,就再也睡不着。看了下时间,五点钟。
反正离天亮也不远了,便起床。
一出房间就会看到自己床上的人,不过有些奇怪。床上的人呼吸沉重,脸色很红,额际上都是汗水。
濮锐奇怪地上前两步,难道是做噩梦?看起来又不像,倒像是生病。
一摸她的额头,果然是,而且很烫。
正在这时,他的手腕猛地被抓住,床上的人警觉地睁开眼来,闪着锐利的光泽。
“你在发热。”濮锐愣了下,倒没被她的模样吓住。
“有退烧药么?”放开他的手。
“没有。现在药店门还没开。你等下,我有消炎药,你先服下。”濮锐找来药片给她倒水。“我去拎跟冷毛巾给你退热。”
毛巾给她盖在头上后,濮锐又是厨房折腾。
过了会儿端着碗进来。
“这是生姜汤,喝吧,对受凉有疗效。”
女子有些愣愣地被他灌下生姜汤,然后躺在床上,没有睡,看着濮锐。
“怎么了?”
“谢谢你。”
“你叫什么名字?”濮锐还是问了。他想知道。
“……洛安琪。”这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出的。
“我叫濮锐。”他说了自己的名字。
濮锐以为这样,两个人就不是陌生人了。至少如果离开会提前先打一声招呼。
可是没有,洛安琪又消失了。
濮锐对着空空的房屋发呆。
以前他无所谓这样的空旷,反正就是一个人,可是现在他会不适应。这样的不适应他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半个月后洛安琪再次出现在他的出租房内,烧了一桌子的菜,他才明白,他对她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