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有。通话里的气息都未曾有一点变化,依旧冷静自持。
“霍封城,就算没有我的阻拦,霍安舒肚子里的孩子也未必能生下来。”霍瑾赫突然这么说。
说的诡异,而对在乎的人听了内心深处却不免震动,又狠厉异常。
霍封城便是。这样的话让他脸色都阴鸷了。
“如果孩子没了,我就让你陪葬!”
“真到了那么一天,你只会来求我救你那个可怜的姐姐。霍封城,你用着无耻的手段得到并且无止境地玩弄你姐姐的身体,以为就没人知道了吗?如果不是为了霍安舒,你觉得我会和你这种人多说一句话?”
霍瑾赫的话里突然带着让人猜测不透的玄机。
霍封城浓墨的双眉不自觉地紧蹙。随即冷声:“你的手段倒是层出不穷。”
“和你这种毛头小子玩手段完全没必要。或许和你的势力比相差甚远,不过能空手制服对方才是最厉害的一点。”霍瑾赫的话停顿下,一转,“霍安舒是不是睡觉很沉?”
该死的,他是在告诉自己他和姐姐同床共枕的事么!霍封城脸色黑透了,却在用着他不同于常人的克制力忍着。
不过有一点他承认,霍瑾赫就算没有只手遮天的权势,依然能在自己手下活得好好的,还被他牵着鼻子走,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了。
因为他很懂得自己的弱点是什么。
但是霍封城的内心又深觉霍瑾赫不是单单地在显摆。
不过,不管是什么,只要不是伤害到姐姐,他都可以接受。
所以他没有说话。
“你应该知道那张和她有着一模一样长相的女子,她死于脑癌,连我所知的遗留下来的资料中她的母亲在消失前也得同样的绝症。这是家族病史的遗传。你觉得霍安舒能逃掉么?”
霍瑾赫就像在说一个笑话,里面偶尔起到惊悚的效果。
只是这样而已。
“我姐姐是个独立的存在,不要来编排你的故事有多真。”霍封城讨厌这种被掌控的感觉。
“你不会真的相信长相极其相似的人是没有一点关系的吧?不如我就做一次亏本生意。我这里有份资料,或许你有兴趣。”
霍瑾赫挂断电话,似乎很疲惫的样子靠躺在沙发上。
褐色的双眸闪着算计的光泽。他很想知道真到了那时候霍封城又会怎么做?会和他一样那般无情么?
霍瑾赫的双眸带着痛苦紧紧闭上……
霍封城回到书房,传真过来的文件不多,里面的内容都是关乎这个和姐姐外貌有着逆天相似的女子,邹欢,还有个是其生母,洛安琪。应该是年轻时候拍下来的,邹欢的容貌可看出遗传自她。
最重要的是里面一句邹欢的自述:我妈妈总说,如果我有个双胞胎姐姐会不会一眼就认出?我的回答是,一定能。
这完全可当作一个玩笑的态度,因为邹欢是不确定是否真有那样的一个姐姐。
但是,哪个母亲会无缘无故地问出这样的问题?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里面还夹杂着洛安琪第一次去医院回来的化验报告,上面的时间是二十年前。
霍封城想到父亲跟他说的一些事,他有去找过那个女子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连让左翼去查也是一样的结果,想必以霍瑾赫对那女子的重视,也定去查找过。
洛安琪莫名其妙地就失踪了,无迹可寻。
她到底是活着,还是因逃不了病魔的下场早已成了枯骨?
可是不管是死是活,能让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就好像没有存在过这个世界一样,背后的势力才是惊人的。
还有一张邹欢的脑癌化验报告。发作时间很快,撑不到一年就死了。
霍封城纵使再不想面对这样跟个魔咒似的的资料,却依然让他蹙起了眉头。
双胞胎,脑癌……
姐姐只能是霍家的人,是他的!
他是她唯一的弟弟,唯一的男人!
带着这样疯狂的霸占欲,他没让左翼继续查下去。是不是同时也代表内心深处是有相信,有着不想承认的惧怕的?
洛安琪身上有多少秘密他不想知道。不管是洛安琪死了,还是邹欢死了,都不关他的事!
但是为什么还要留下这样的后遗症!
“左翼!”霍封城提高声音。
左翼走进办公室,就见霍皇脸色冰冷而威严地递过来几张资料。
“给卞菅棱看,立刻去。”
左翼没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霍皇的沉静里带着不可违抗的严厉。说明事态严重。
于是,不敢有一丝懈怠地转身离去。
霍封城独自站在书房内,笔挺的身姿久久没有动。
立刻又被这样牵扯出的情绪脸色更冷峻了。
这个世界什么事都可以发生,不是么?遗传病史也不可能每个人都会遭殃。像姐姐这样循规蹈矩,不知欲望为何物的性子才不会得这种病。
恐怕是那两个死去的女人人品太差。
霍封城才不会将三者的命运联系在一起。让卞菅棱看看,不过是以防万一。
他也绝不允许姐姐有任何闪失,就算那是根本就不会存在的事。
“封城?”下楼没看见霍封城的霍安舒在书房外试探性地叫着。
书房从里面打开,霍封城走出来,看着姐姐时恢复成一如既往的沉静说:“才一会儿就没见到我,就开始想了?”带着言语上的挑。逗。
她怎么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找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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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觉得以他平时的黏缠功力,突然间消失不见感到奇怪罢了。还以为他去帝都了呢!
霍安舒心里想的,才不愿意跟他解释,淡瞥他一眼:“我以为你去帝都了。随便问问罢了。”
她也不会去承认,因为没看见他内心有的一种烦躁不安。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霍封城似乎不经意地说起。
“什么?”霍安舒抬眼。
“姐姐怀孕都没有检查过胎象吧?正好今天我有空,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当初他恢复记忆时,霍安舒晕倒过去就已经让卞菅棱检查了胎象。
他不过是另有目的罢了。
霍安舒被他搂着往停车场走。
皱眉奇怪他怎么说走就走?什么叫今天刚好有空?他哪天没空?不都是天天待在家里的吗?
这样的理由也太任性了。
不过霍安舒想想也是。
从怀孕开始,肚子里的孩子都没去检查过,不知是不是健康?
一开始的时候是不敢去医院怕被人发现,现在居然忘记这件事了。
她倒还要感谢霍封城的提醒呢!
上车后不是左翼开的车,而是之前在霍宅给霍安舒开车的那个司机。似乎很久没看到他,也是,后来她被霍瑾赫囚禁,司机自然也用不着了。
就算后来回到霍宅她也用不到车了,那个车可是霍家的,也不会去问司机动向。
那时候霍封城失忆,对他来说,什么都变得陌生,包括对自己的一些霸占的行为。
卞菅棱身边的那个助手护士叫丁可可,霍安舒的一切孕检都是由她经手的。
去孕检的时候,霍封城正坐在卞菅棱的办公室内,冷峻着脸不说话。
卞菅棱关了电脑才跟他交谈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我所接触到的病例当中,这又是一个新发现,当时全国还只有一例。那时候在国外参加医学研讨会的时候,这个比例就在其中,在座专家,都不能拿出去最好的方案来,甚至毫无施展之处。我刚才问了一下我认识的某个脑科权威,所知他们还是没有头绪。如果这是遗传病症的话,几乎就是绝症中的绝症。就像有着她的独门配方一样,根本就做不到对症下药。而且人在发作的时候,痛苦异常。”
霍封城黑眸凝转:“你接触的那个病人,叫什么名字?”
“没见过人,但是名字知道,邹欢。”卞菅棱看着他肯定地说。
他认为这里面又是一处不可探讨的深度。就像他刚拿到这份资料,里面的两张照片,如果不是他心思敏锐,还以为那个就是霍安舒。
霍皇突然将这份资料急速地送过来,就已证明事情并不简单,他非常重视。
霍封城的双眸深沉地凝结着,须臾问:“不过是几年前的事,对于邹欢病逝一事你知道多少?”
“我们内部还知道的一件事,就是得了这个病不会立即死去,死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从一开始就会慢慢忘记身边的人,或许也不全是,有时还是会找到熟悉的片段。但这个阶段最不能承受的是脑袋撕裂的痛,会将人的坚强意志折磨到光。所以邹欢只坚持了一年,然后住院的时候,她突然间就死在了病房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