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也是这个态度,案件就一层层交到了京府衙门。
尤承惠拿着卷宗,愁眉不展。
地方官员可以一层层往上推,直推到他这里,可他却没有斥责和罢免地方官员的权力。
可他若是敢说判不了,把案子推到皇帝面前,那他这个京兆府尹就是不想做了。
他第一次希望叶大小姐能来他这京府衙门,作威作福也好、嚣张跋扈也罢,只要她能出面,和那位信永侯世子对上一对,说不定他的案子就容易审理一些。
否则的话,人家捧着免死金牌,犯的还不是死罪,他这个四品的小官是真的没办法。可若是不判信永候世子,那朝廷新鲜出炉、还热乎乎的专利法,可如何维护、如何继续实施下去?
问题是,江大奶奶大名鼎鼎,谁都知道,江大奶奶如今身怀六甲,身边甚至有皇帝亲自安排的太医,为的就是能及时照顾即将临产的江大奶奶。
人家都到了这个关键时候,哪里还能上得了公堂?
全天下看看,除去江大奶奶,还有谁还敢对免死金牌发难?
这时的叶欣颜已经在家中待产。人家周碧瑶是比预产期提前十几天,生了儿子。她这已经到了预产期,却还没丝毫动静。
很多人都说,她这一胎只能喜得千金了。虽然家里人都是背地里犯愁,避免当着叶欣颜提起这个话题。可是想到江一凡的年龄,叶欣颜还是郁闷不已。
你说周碧瑶小小年纪,着什么急嘛,先生个女儿,再来个儿子多好。好歹把第一胎生儿子的机会让一让给她嘛,她是高龄产妇,江一凡也老大一把年纪,她这儿着急着呢。
叶欣颜正在各种天马行空的烦恼,结果就听到邱润生报上来,那一路打到京城的专利侵权案。
“他家已经出售了十余台农具?”叶欣颜惊诧莫名,这个时代的生产力低下,别家仿制的时间应该不长,怎么可能这么快?
“他家干什么的?这么短时间就卖出了十余台,那他们做出来的农具岂不是更多?”
“是,小的打听了,信永候府的这个铺子连带作坊,原本就是做器械和农具生意的。听说侯府走了路子,有朝廷专门配额的足量铁材,手下工匠也多,不是寻常小作坊能比的。”
叶欣颜拧着眉,这信永候府倒是好眼力,知道这些农具的潜力。似他这种做法和制作规模,甚至能把大夏朝的大部分市场占去,日积月累下来,能赚取的钱财就非常可观了。
朝廷的第一个专利,就败在权势之下。那以后漫长的岁月里,还怎能保障工匠和投资研发的权益?又哪里能激发工匠和弱势投资者开发创新,发展工业?
邱润生继续说道:“小的使个点银子,问过衙门里主事的人。他们说,这个案子,即使上堂审理,信永侯世子带着免死金牌,也不会获罪。他继续制作出售农具,也没人能拿他怎样。”
这特么就是欺负人吧?还欺负到她这个孕妇头上了。老弱病残孕,那是在地铁公交车上都要让座的。可如今,本应属于她的银子和全天下的机械,却在这种时候,被人轻飘飘的拿去了?
她一时义愤,噌的一下站起,把宋平家的和屋里的好几个嬷嬷,吓得手抖,“哎哟我的大奶奶,您这身子,可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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