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季家已经被叶氏说成趋炎附势之辈,再也不能再出差错,让人指点质疑了。
屋子里没有旁的人,周夫人缓过气来,恨恨说道:“这个贱妇,就不应该放她离开,应该想法子把她处置了!”
“唉,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季筱远叹息一声,“叶氏和她的姨娘惹恼了安国公,安国公可以对他们置之不理,甚至严加处置。可若是咱们府上把叶氏如何了,就是为了国公府的面子,叶堂老儿也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咱们摊上了人命,只怕更难收场。”
是他们当初打错了算盘,看着那叶欣仪言行举止处处妥当,才娶进家门。如今看来,就是那名声尽失的叶欣颜,都比她强了不知多少倍。虽然叶欣颜被人指点不守规矩,但若夫家后劲不足,以叶欣颜的手段,也能保证夫家不至于没落。
“被那贱妇如此诋毁,我们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见人?”周夫人咬牙切齿,极不甘心,“老爷有那许多的学生,您用一用吧……”
“嗯。”季筱远思量着,嗯了一声。
周夫人和季筱远小瞧了京城传播流言的速度,也小看了京府衙门大小官员的八卦之心。
季筱远还在寻思怎样才能不着痕迹的,让他门下学生替他声援、叫屈,流言就以一种诡异的速度传播开来。
不过两天,街头巷尾、原本不知道清流是什么的百姓,首先开始议论纷纷,矛头直指季府和读书人:那季家一族,说什么清流文人的代表,其实就是欺世盗名的无耻之辈。清贵之家,也不过是表面文章做的好,内里甚至还不如贩夫走卒来的坦荡。
这种无处不在的流言,在叶欣仪追回嫁妆的那日,传播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高度。国公府二小姐身为庶女,出嫁当日的十里红妆被京城人士广为流传。如今,这份嫁妆少了很多,更不是什么十里红妆,很惨淡的被一队车马运回安国公府。
于是,对于季府的指责更加犀利,所针对的范围也更大了,直接波及到了读书人的范畴。
谁也不曾想到,仅仅是一个名门望族子弟的和离事件,竟然能扩大到如此境地。
在这种传言中,季府大门紧闭,府中上下人等,除了必须的采买,再无一人随意出府。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对于季家、甚至对清流的质疑和指责,渐渐改变了走向,夹杂了其他东西。
很多人在悄悄讨论,所谓的清流,和天下那么多的读书人,他们对于天下、对于百姓,到底有没有那么重要?
这种议论一经推出,就一发不可收拾。
对于广大百姓来说,他们只是下意识的仰慕读书人,而他们绝大多数人是没机会、也没能力读书的。
这种下意识的仰慕,在贫苦百姓中世代延续着,直到这时,才被认真思量起来。
读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博取功名吗?就算十年寒窗,有了功名,那也是读书人他们自己和他们家族的荣耀和好处,和咱们平民百姓的关系……似乎不大啊?
相反,近几年,很多朝廷工事上启用的新式器具,不但降低了服劳役人员的劳作强度,还很明显的减少了劳役的征用数量。
还有在京城行走便利、且价格便宜的轨道马车,才是咱老百姓看得见的、利国利民的真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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