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头儿只好停在原地,深施一礼,拱手道:“小人参见国公爷。小人只是奉主家之命,前来捉拿潜入我们府中行窃的盗贼,绝没有冲撞国公爷的意思。”
安国公瞄了眼黑衣人,嗤笑道:“你们府上能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还能让人冒着性命危险进府里去偷?难不成你家也有什么账册不成?”
账册这话,护卫们自然是听不懂的,可随后赶来的邢斌却知道,立即就气歪了脸。
他叶家孙女和孙女婿已经用账册坑了太子,如今他又拿这个往太傅府栽赃,他是安的什么心?!
原本因为太子没了继位的指望,禹王声势大胜,而存了和安国公府交好的心,在这时,被安国公激的完全忘了。
邢斌不顾一路疾跑过来,气都喘不匀,就排众上前,拱手、正色道:“国公爷请慎言,这种话可不好乱说。这贼子的确潜入我府上,做那偷盗勾当。此人我们是一定要拿回去,追查偷盗之物的。望国公爷行个方便。”
这时已经有巡夜的兵士闻讯赶来,可是见到在场的两方人都是显赫之家,护卫也都在场,两家主人似乎在交涉什么。
作为寻常兵士的他们,自觉身份低微,在没起冲突之前,只谨慎的远远站在一边,没敢上前。
邢斌得了父亲的交代,被家里护院带着,一路急匆匆赶到这里的。眼见得五城兵马司的兵士也站在了一旁,想到窃贼手上的物什,没来由的心中着急。
安国公却不急,听他说的理直气壮,不由诧异:“既然不是账册,干嘛大半夜的、悄咪咪对一个小贼赶尽杀绝?”
邢斌差点儿把鼻子气歪了,安国公这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若他安国公府进了盗贼,难道他就能大度的把人放走不成?
邢家追讨失窃之物,居然也能被这个老家伙质疑,简直岂有此理!
安国公斜蔑着邢斌,继续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我安国公府和你们府上可不一样,我们一早就能看好门户,压根儿就不让人进来。不像你们……算了,不说了。你府上若真丢了东西,倒也应该追回。只不知太傅府上丢了什么?”
邢斌脸色又是一僵,说道:“这个就不劳国公爷费心了,我等把贼子捉拿回去,自行讨还即可。”
“那不成!”安国公正色道,“万一人家根本没拿你家东西,反而被你们府上诬陷了去,可怎生是好?这事若发生在别家门口却也罢了,在我叶堂眼前,若是还能让人蒙冤,那老夫我以后还能出去见人吗?”
安国公说着,转向存在感很低、却是主角的黑衣人,问道:“小子,你偷了人家什么要紧东西,会被人倾尽一府之力捉你?”
黑衣人自始至终没开口,听得安国公询问,依然不说话,却扬了扬手中的一团东西。
安国公看着,自语道:“看起来也不像值钱东西啊。”
然后又转向邢斌,“不如贤侄给我说说,你府上丢了什么东西。我和这人核实一下,若这人手中之物和你说的一致,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安国公殷切的看着邢斌,心里却乐开了花。虽然老夫我知道你不可能说出来,但也放着个万一。万一你照实说了,这人和东西也不能给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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