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沉吟片刻,还是有些担心,“这个案子如今已经不在京府衙门,大理寺也没接手,本王怀疑,父皇把这个案子交给厉勉了。若是厉勉插手,就算我们没有动作,也有可能被他找到关键所在。”
史东也插话道:“依照之前的事情,只怕咱们一举一动早已落入人眼。若是厉统领接手探查这件事,对方会不会给他泄漏一些线索?若是那样,就是咱们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做,只怕也藏不住行迹。”
“这个不会。”对这个说法,福王还很笃定的。
他摆摆手说道:“这事儿一定是老六做的。他把事情做得如此隐秘,他自己完全隐藏在背后,想来不想被人看出他有此等心机。
厉勉的厉害大家都知道,老六若是敢给厉勉透露线索,只怕反倒会被厉勉咬住不放。我相信他会冒这个险。”
刘裕点头赞同:“殿下看得明白。所以咱们现在只要停止以往的动作就好。多出来的铁矿虽然不在册,却能勉强和朝廷账册内的矿石混在一起。若没有内行严格查看,应该看不出倪端。
铁材也不动了,若是不清点库房,任谁也看不出朝廷的铁材数量多的惊人。从现在开始,只要残渣处理量正常,在没有人查验的情况下,应该能蒙混过去。”
福王答应:“那就依刘先生所言。”说着,他转向下手坐着的两个管事,“从现在开始,暂缓铁矿冶炼,私线运输人手也不要遣回家,把他们安排在朝廷公事上出力,许诺他们额外的工钱。”
两个管事连忙起身答应下来。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姜书远迟疑着开口道:“殿下,我来之前,父亲曾交代,凡事要做最坏的打算。如果这件事实在掩不下去,与其让陛下怀疑殿下私存铁材的用心,还不如提前向皇上请罪。”
福王本来已经端起的茶盏,打算喝口茶舒缓一下情绪。在听到姜书远的话时,僵在了半空。
姜书远是福王的表弟,替福王管着几处庶务生意。这次的事,他虽然没直接参与,但事情的大体走向他是知道的,福王的舅父也知道。
姜书远这话的意思就是,舅舅其实很不看好这个案子。认为他用朝廷的人工和财力,采集多出来的铁矿和铁材据为私有是掩藏不住的。
可是,他怎么向皇上坦白?是只坦白这一次,还是把以前的都说出来?
如果把以前的那些都说出来,那么他这些年积累的贤德和勤勉,哪里还会有半点说服力?
刘裕暗自叹息,这个话其实他半个多月之前就隐晦的向福王提过。
福王是皇子,为了夺皇储之位,给竞争对手下了绊子而已,并没有造成很严重的后果。这种做法对于争夺皇位来说,堪称温和。
若王爷那时就向皇上坦白,这个案子一定早就完事了,京府衙门的官差也不用勉为其难的四处溜达、假装查案,结果导致糊里糊涂的官差无限接近真相,更不会被对手利用。
结果福王爱惜羽毛,不愿让皇帝和朝臣看到他为了争位,不惜损毁朝廷和百姓的巨额财力作为踏脚石。为了掩饰这个错误,反倒引出更大的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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