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偷看吴燕夏后,她今晚第N次呆住,还有严重想晕倒的冲动。
吴燕夏手里有一个梁凉很熟悉的物品。
正在给司机打电话的大仙居然买了和她一样的粉红色手机套!那一种独特的、柔软的、有粉红色贴着彩钻和白蝴蝶结的可爱手机壳指环,被他的魔指牢牢套着!他这种妖气阴沉但不娘娘腔男人用这样的小女生手机套也太违和了。
他确实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大变态!
梁凉随后只是移开发飘目光,淡定地吃起彩虹糖。她觉得自己已经不会晕了,真的,经过那么多事情后,吴燕夏身上再发生任何事情她都不会更奇怪。
除了还想搞清楚最后一件事。
吴燕夏挂了电话后,不知道自己的狼子野心已经被女孩察觉,他只听到梁凉用死水般的声音问:“大仙,你当占星师真的不算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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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梁凉一直想问了,占星师是和巫师、吉普赛女郎、和尚、道士归属一个职业吧,但吴燕夏又为什么总穿着“不算命”的T恤。呃,是行为艺术吗?
吴燕夏想了想:“其实有的大占星师是能强到准确预测未来,就像华尔街占星家阿奇克莱福德能用恒星预测股市走向,而欧洲直到现在都有占星师团队帮着皇室挑选重大吉日,定期发表国运。但我个人是觉得预测未来很难,也尽量不该去预测。”
“嗯……”那他这到底是会算还是不会算啊,就不能给个答案吗?梁凉似懂非懂,她又问:“那你真的是苗族人吗?”
苗族啊,感觉这也是一个和神秘主义紧密相连的民族吧。
吴燕夏看着她正乖乖地挑着颜色吃糖,已经咧嘴笑了:“我来自贵州的一个自治县,那里经济很落后的。我上大学才第一次吃这种全是外文的彩虹糖。”
梁凉甚至都没意识到他已经捉到她吃糖:“你上过大学?”
“难道我看上去像文盲?”吴燕夏故意凶煞地问,“美少女,我大学还是不错的。”
梁凉再度震惊地看着他。
吴燕夏的大学不仅仅是不错,可以说非常非常的不错。更令人吃惊的是,吴燕夏大学学的专业还是很有文化的中文专业。
“这绝对不是中文系被黑得最惨的一次了。”他若有所思地说,“我大学同学现在不是当记者就是在体制内,当然有的去企业工作了。不过起码我这份工作没有固定退休时间,也不会朝九晚五的限制我游遍祖国大好河山。对了,我可是有很多飞机里程的男人哦,一个人都用不完。”
梁凉可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估计世界上没女孩能听得出来。迟疑了一会,她喃喃地说:“你为什么当占星师?”
“因为我是真的相信星座这回事啊。”吴燕夏完全不生气,“我觉得星座代表一种宇宙秩序。我也同样信‘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这意思是每个人的独特命运都得靠自己过出来。”
约的车终于来了,他扶着她坐上去。
梁凉发现她正控制不住地问吴燕夏各种问题,吴燕夏为了转移她脚踝疼痛的注意力也都耐心回答。
不知觉间,他也打开了自己话匣子。
“很多人认为占星这是骗子行业,但是占星不过是符号学的一种,通过解读星盘,只要准确度足够,能让人发现真正的自己。”
“我们贵州确实有一个民谚,三天不吃酸,走路打窜窜。我们那里的酸汤鱼是很好吃的。“
“哈哈哈我虽然生在苗寨,但我是真的不会下蛊。不过,我妈确实从小就教育我,如果去别人家作客发现对方家里特别干净,吃饭前又先敲碗,那还是赶紧跑吧。”
梁凉边听边悄悄打量他,吴燕夏长得很厉害,没想到说起自己的家乡和星座神情非常柔和。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总觉得他现在的神情隐隐落寞,仿佛世间万物不复存在一般。
“你不喜欢大城市吗?”
他沉吟片刻:“我爸是中学校长,他就是那种红旗下长大特别汉化的苗人,性格拼,也热衷当官。他从小就告诉我要来大城市,以后做公务员。后来我果然考上大学来到这里,现在又有点钱,见到很多有意思的人和事,但是……”
“但你还是总想念家乡的酸汤鱼?”她小声地补充。
吴燕夏一震,瞬间就从自己的情绪中回神,他目光变幻了数种,始终没有一个梁凉能看得清。
片刻后,他便恢复了那熟悉的猥琐又有点不阴不阳的表情:“其实我家乡人口少,待久了难免很无聊。而我现在已经觉得这个城市有意思起来了。”
吴燕夏五官里只有眼型秀气,但那是要他绷着脸才能看清的妖冶桃花眼。因为每当他笑起来,眼角弯起一侧都有层层的皱纹。
……有点痴呆。
唯独眼眸闪烁着要命的强光。
不知不觉,吴燕夏已经把她送到电梯前。
下了车后两人一直没有再说话,占星师可以瞬间滔滔不绝,但也会突然陷入自己的沉默。梁凉感觉到一种陌生的不安,就好像自己正往什么无底的青色悬崖里跌,最后等电梯门在两人之间安然合上,才松了口气。
独自回家,打开门依旧是空荡荡的,坦克最喜欢的狗窝还摆在墙角。
两个宠物之间神秘地互换灵魂,梁凉发现她已经不暗中迁怒占星师了。其实有的时候感觉这人还是挺不错的,他身上有种无法看清的神秘感,但又不太故弄玄虚,甚至……挺蠢的。
令人感觉无端亲切。
她一瘸一拐地洗澡后坐在沙发上,抱着软抱枕边轻声打哈欠边等魏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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