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称呼太猥琐了,而且成功的让魏奎脸上的表情精彩万分,屈辱愤怒憎恨又隐隐加一点好笑,简直像又被拽到了裸拍现场。
前几天,吴燕夏拗不过杨雨薇的逼迫,他终于答应帮她整这个无法无天的混蛋下属。但她又警告说魏奎家里背景很深不好太开罪,他便小小的设了一计让这小子对着没打开镜头盖的摄像镜头说了几句胡话,没想到魏奎还真的乖乖入瓮。
真是……头脑单纯的漂亮小孩啊。
吴燕夏一边感叹一边拉着行李箱走进来,路过梁凉的时候带起一阵柑橘味的微风。
梁凉依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她紧张地略微退后一步躲在魏奎身后,却看到这个陌生男人的T恤后面写着“不算命”这三个黑体大字。
……这是什么意思?不算命?
魏奎昨天乖乖地睡在沙发上,乱糟糟的被子没叠好,吴燕夏也没有嫌弃,看了眼就一屁股坐在上边。他身高和魏奎相当,也是长手长脚的,但皮肤比普通男人黑了太多,又有种雌雄莫辩的气场,举手投足隐隐有些风流。
只是明亮灯光下,此人薄薄的嘴唇虽然还撇着假笑,但也有浓厚的憔悴,状态看上去非常糟糕。
吴燕夏舒舒服服地坐稳后,终于奇怪地问:“你怎么住到我家了?”
“你问我???”魏奎已经彻底的错乱当中,“我懂了,这一切还是你的诡计。”他在濒临抓狂中沉下脸,阴森地问,“吴燕夏,是你算好了让我住到你家当沙发客?这一切都是你这死算命的阴谋?”
“我没有阴谋啊,我也真的不知道你这种有钱人为什么想当沙发客。”
吴燕夏打着哈哈,他的语气很正经很无辜,但那上上下下打量的眼神就截然不同了。
魏奎被这么刁钻的一瞥,一下子想到自己接二连三的在这人手里吃的亏。对方也用这种懒洋洋无所谓的目光盯着自己,像盯着什么教堂里烧焦的裸体壁画。
魏奎收起愕然表情,他轻声又肯定地威胁:“吴燕夏别再给我捣鬼,我可不信那些!你以后死定了!”
对方的回应依旧只是无所谓的干笑两声。
“你放心,我真的没兴趣再看你的肉体了。”他苦着脸说,但表情又很邪恶。
“……把照片还给小爷!”
“呵呵。”
在两个男人跳来跳去的争吵中,梁凉默默的缩小着存在感。
她完全听不懂这对话,但也明白了这家主人肯定和魏奎认识,那么魏奎今晚不需要她再收留了。
梁凉向来都不想搀和他这些乱七八糟的朋友圈里,决定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她开始轻手轻脚地牵着坦克,准备往门口溜走。
对方和魏奎说话的时候,都对梁凉视而不见,没料到他就在这时突然叫住她。
“嘿,边上移动的这个,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梁凉顿住脚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叫吴燕夏的奇人跟谁说话,她小心地四处环视一周,对上他的眸子后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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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目光略微严肃看起来并不太像开玩笑,那这的确就是lo娘梁凉这辈子遇到最愚蠢的问题——哪有男人穿着这么可爱的巴洛克裙子和厚底鞋?
梁凉很悲愤,但她小声的回答:“……女的。”
看到吴燕夏欺负梁凉,魏奎再很有良心的跳出来,冷声喝止:“过分了啊!你是什么东西,敢跟她说话?”
吴燕夏淡淡地投来隐含警告的第二眼,魏奎向来无法无天的舌头终于打结了。
吴燕夏,这个隐藏最深的传奇,或者说是年轻的骗子。无神论者魏奎到现在记得他用那双浅褐色的眼眸似笑非笑地对自己说:“世界上是存在用科学也无法解释的事情。比如说,你信不信我现在能让周围的湖水把我们坐的小船掀了?”
前几天他们在白洋淀,船上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两个人。
魏奎刚轻蔑地说“当然不信”的时候,突然间四周湖水翻滚,天雷压顶,狂风袭来,遮人迷眼。万间动荡之中,对面的人简直像个掉落人间又等待带人重新进地狱的撒旦般很镇定地坐着。
突如其来的风暴在一分钟之后就停止了。
湖面依旧风和,依旧日丽。除了脚底踩着大量没排出去的水迹和两人共同湿漉漉的头发,一切就像没发生过。
吴燕夏擦了擦汗,他说:“呃,你偶尔可以相信一下。”
魏奎变得恍恍惚惚惚惚恍恍,感觉自己的整个宇宙观世界观人生观都出了点问题。晕懵地下船后,他就莫名其妙地欠了吴燕夏五十万块的买命钱,并以这鬼扯都不信的理由就录了裸体视频。
现在想来——他都不敢回想,魏奎觉得他明明是眼高于顶的家伙,也仗着点聪明和家世干天干地干上帝且从不听老子话,但怎么就在这个神经病面前脱下自己裤子的?
吴燕夏这人有毒。
魏奎倒抽一口冷气,他语气缓和下来:“夏大仙人,我真的不知道这里是你家。我现在可以给你开支票还钱,但我和这妞现在就得离开。”
吴燕夏饶有兴趣地挑挑眉,其实只是代表已经很累了,杨雨薇的开车技术差到没边了,简直让人晕车。他刚刚在楼底下花坛吐完,回到家还要解决不守规矩的沙发客。
他没理睬魏奎,平板地继续问梁凉:“小女仆,你在我家见到什么没有?”
他口中轻浮地叫着“小女仆”,但梁凉发现他是罕见的跳过她穿着繁复蕾丝堆直接盯着她眼睛的男人。她被吴燕夏浅色的眼眸凝视得有点透不过气来,声音更颤抖: “……什,什么呀?”
吴燕夏闻言仿佛表情放松些,只是对她眨眨眼:“那就没事。”
随后,吴燕夏倒也不能免俗地多看了眼梁凉的LO裙。
他见多识广,知道穿着这种裙子的女孩都叫做lo娘。就像有些女生不分任何时间任何场合穿汉服一样,有些女生会在任何时候都把自己打扮成这样巴洛克或者日漫的造型。
反正就是一种服装癖,类似在苗寨里不会说客家话的婆婆,平日总喜欢裹着精美的苗帕一般。
“衣服还不错。”他随口说。
梁凉明明在生活中已经很习惯打量的视线,却又被吴燕夏盯得手足无措,魏奎下意识地再把她拦到身后,觉得这家伙的目光比X射线还邪性。
吴燕夏不感兴趣地收回目光,再懒懒地看了眼魏奎,不客气的对他下达逐客令:“欠钱这事另说。但我家里不留女人和狗,网站上写的清清楚楚,你先违约所以今晚不能住了,不好意思请滚吧。”
魏奎日常玩得潇洒但从小不是个好脾气,现在,被掌握了裸贷视频且已经变成不坚定的无神论者魏奎正克制着他自己,忍气吞声地拉着懵懂的梁凉迅速地往外走。
又再次被叫住。
吴燕夏好声好气地嘱咐:“那个谁,你记得在沙发客网站给我打五星级好评。不要那么公报私仇的给我打差评哦,否则我会诅咒你的。”
他说普通话咬得标准,但太标准了又隐隐带不一般的味道。好像任何荒唐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都极具威慑力。
魏奎就像被吴燕夏那件仙人掌绿的T恤扎了一下,重新提醒了屈辱心事,他止住脚步怒气冲冲地说:“你给我拍得那些视频……”
正在此时,梁凉仿佛看到有什么金黄色的线条从光洁大理石地面迅疾地一滑而过。她不安地挪动脚步怀疑是自己眼花,但定睛一看立刻双手捂住嘴。
魏奎正恶狠狠地和吴燕夏对视,目光里的神色是他马上要揪住那神棍的脖子再抡拳往那张可恶的脸上挥过去。
旁边传来很小声的尖叫。
他转过头去,不耐烦地说:“好了,我不会打人。我们马上走。”
“……蛇!”梁凉费力地开口,脸上没有任何血色,“我,我看到一条蛇。”
话音刚落地,吴燕夏就验证了她最糟糕的猜想。
他依旧安然地坐在沙发上,突然一垂手。沙发下面,一条长长的金光小蛇像闪电般无声地游过去缠绕到他的手臂上。
“神灯,你又溜出来了。”吴燕夏无奈着撇嘴,把手臂举起来。
该死的,身为一个神棍,他手臂上的肌肉似乎过于强壮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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