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他们出去没多久,城主的一名秘书就皱着眉头说道:“伯爵,这几个人是来干什么的?难道拉杰斯和艾斯塔也想往狮鹫城伸手?”
“呵呵,管他们呢。就算拉杰斯和艾斯塔想挤进来,最着急的也不会是我……”此时的拉塞尔却一扫刚才的儒雅风度,两眼放射出锐利的光芒,显出一股和刚才迥异的精干气质。
拉塞尔本人不是什么惊采绝艳的铁腕人物,但也绝对不是无能之辈,他现在成了橡皮图章,也是因为城主这个位置实在太尴尬了。
在古代中国的官场有句话,叫做“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所谓的“知县附郭”,就是知县和知府在同一座城里,这样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受到牵制,完全没有了“父母官”的威风。“附郭省城”就是知县、知府、巡抚同在一城,那味道就更加酸爽了。至于附郭京城就不用说了。
而这个狮鹫城城主的位置还要惨些,比中国那些个附郭省城,甚至附郭京城的知县还要苦逼得多,有多苦逼呢?首先,狮鹫城是“两蕾茵行省”的首府,也就是说这里是有总督的。而两蕾茵行省又不全是皇室领地和公共领地,这里是权贵的封地,其中以西河公爵和春田公爵这两位公爵为主,还有若干个侯爵、伯爵。
而狮鹫城本身又是自由都市,这里不但地方贵族势力强大,还有很多大教会和大商会的势力。上面有总督、公爵、侯爵这些大佬压着,下面有各个地方贵族扯后腿,中间还有惹不起的教会和大商会、大伙可以想想,他这个空降来的城主除了当橡皮图章还能干啥?
拉塞尔虽然是个橡皮图章,但也绝非蠢材。当他明白以自己的才能不足以打压城里众多实力,把持所有的权利之后,就痛快地承认了现实。于是拉塞尔同志就转而牢牢经营自己所能把持住的权力,他把自己善于交涉和买卖的本事发挥到了极限。
即使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地方贵族和教会,只要买卖做得,他亦然笑脸相迎。他高超的外交手腕,不仅缓和了皇室与城内贵族和教会的关系,也和贸易对象们增进了交流。正是因为他不乱伸手要权,加上八面玲珑的作风,使得众多势力对他的印象都不错。他又在自己的权力范围努力经营,罢黜了很多混饭吃的无能之辈,从一些年轻人中提拔了不少人才,这就使得他的地位日渐巩固。
到现在拉塞尔已经当了21年的城主了,已经是帝国建国以来干得最长的城主。在这21年期间,该省的总督都换了好几茬了,帝国首相也换了两个,但是他的地位却是雷打不动的。他和各方势力关系良好当然是重要原因,但最重要的是他能为中央政府和皇室赚钱。
虽然在首都的很多人都骂他是无能、平庸的懦夫,他不是被嘲笑,就是被漠视,甚或遗忘。但是,皇帝、首相、财政大臣和内库总管这些大佬们,都很清楚每年这座城市上交的赋税都在稳步增长,如同他的职位那样稳定。因为皇室对狮鹫城城主的定位就是赚钱,他们也非常清楚狮鹫城这块肥肉太大了,根本不可能吃独食的。既然吃不了独食,那就多赚点儿。
拉塞尔的这个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而且还无心插柳柳成荫。正是因为他专注于商业贸易,和各方面的关系都好,因为贸易建立起的利益关系,使得各方势力多多少少都要给他些面子,反而使得皇室在此地的影响力比以前的扩大了不少。这让他办到了以前历任城主都没办到的事情――扩大了皇室在该地的影响。
拉塞尔一脸嘲讽的说道:“呵呵,这件事情帝都的那位首相阁下想得太简单了。在他们看来,拉杰斯和艾斯塔既然想在这里分一杯羹,于是他们就想着顺水推舟,挑动这两家和当地贵族的矛盾,自己坐收渔利,但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伯爵,我们该怎么办?”秘书问道。
拉塞尔笑道:“我们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赚钱了。我的任务就是把这座城市变得更加繁荣,保障它的和谐,这样才能够为帝国和皇室赚到更多的钱,收更多的税,就是我们的任务。至于其他事情,我们管不着,也不要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