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老师，心理素质还是可以的。
项飞看到自己配合张清流，突然这么一吓，李方圆也只是软了下去，并没有当场昏倒，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他将李方圆扶起后，低声说道：“好了，有什么话，当面说，这对你而言，也是一次论证和反思的机会。”
“我……谢你……”
李方圆本想说“谢你全家！”，想到这里是楼顶，万一自己触怒了对方，辜负了对方的一番好意，他将自己从这里丢下去，那这一身的抱负，可就彻底凉了。
“不用客气，给你半小时，你们好好聊聊。”项飞装做没有听出李方圆的恼意，果断退到一边，默默维持着墓界与外面的沟通能力。
“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名校毕业，就特别牛？”张清流在墓界里问道。
李方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气势一下就矮了好几分，老实答道：“名校毕业，虽然不能说明一切，但至少能证明一些东西。”
“呵呵，如果你了解你们学校的历史，二十年前，你们学校也只是一所师范院校，后来扩大规模，合并了相邻的医学院和理学院等专科院校，才成了今天的重点综合性大学，而我，当年就是从那所师范院校毕业的，所以，在这一点上，你不需要那么有优越感。”张清流说道。
“学长……不，前辈……”李方圆听了，一阵恍然，无比苦涩地说道。
“而且，你要知道，当年我们要考上那样一所师范院校，丝毫不比你当年高考的难度小，我提起这些，只是希望你先把心态放平，然后，咱们再就事论事，从教学上探讨相关的问题。因为，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都是希望孩子们好，能考进理想的学校。”张清流语重心长地说道。
“对不起，我错了，你不说这些，我一直都以为你是野路子出生，其实，我从来就没有认真钻研过你的教学方案，是我太骄傲自满了。”李方圆羞愧地说道。
“有能力的人，都比较自负，学生是如此，老师也是如此，执教这些年，我也见得不少了，你很有能力，有冲劲，会反思，敢于钻研，这些都是优点，但是，每个学生的能力不尽相同，有的理解能力强，有的记忆力好……但是，老师的精力毕竟有限，没法做到对每个学生因材施教，所以只能先兼顾整体，尽可能让差生跟得上听课节奏不掉队，让优等生也能吸收到足够的养份……”
“这个讲课难度，这个施教尺度，都需要不断摸索，才能最大程度地挖掘出更多学生的潜力，所以，年轻的老师，往往只能带出少数几位尖子生，却很难带出一个优秀的团体，你以为每年平均分领先其它班十分以上，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再也没机会对其它人分享这些，这一次，张清流可谓是倾囊相授，毫无保留。
李方圆听得连连点头，如同正在听课的小学生一般。
张清流一口气说了近半个小时，将自己的教学经验和教学思路分享之后，李方圆才开始渐渐提出自己的问题和困惑，张清流也是有问必答，尽可能地详尽。
不知不觉，放学的铃声响了起来，项飞看看时间，已经是夜里十点了，看到两人还在那里争分夺秒地探讨，他也没有刻意去催促。
这点程度的损耗，项飞还是撑得住的，而且，更让他惊讶的是，墓界宝库里的功勋值，居然在以每几分钟一点的速度，持续增加。
莫非，这个李方圆将来会成为一代大儒，我今天种下了因果，所以才能不断受益？
项飞暗自猜测着，第一次对这些教书育人的老师们，肃然起敬。
最后，当两人的聊天结束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了，墓界宝库里的功勋值，也在暴涨了一千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而项飞本人，也在苦撑了两个小时后，身体发虚，面色发白，一脸菜色。
“谢谢你，项飞，今天与张学长的这一番畅聊，让我受益良多，也让我信心十足。”李方圆感激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