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双手不觉微微颤抖了一下,丹青生蓦然听到这个消息,不觉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嘴角无来由地翘起一个淡然的弧度,一闪即逝后,又看向百里经纬,幽幽道:“怎么,这次对方的统帅,是古一凡吗?”
“是啊,或者应该叫卓凡才对,呵呵呵……”缓缓向椅背后靠了靠,百里经纬不禁长出口气,眼中散发着熠熠兴奋的光芒。
咧嘴一笑,丹青生不觉幽幽叹道:“真是难以想象,他居然真的活着,这次还又成为了我们的对手。看来对这个当初您一直想置之死地的小子,现在丞相大人得知他掌了四州兵权,倒乐在其中啊!”
“是啊,当初想要将他彻底铲除,是因为他危险。后来真的看他死在面前,本相心中却是有点失落,也有些遗憾。这么一个好对手,平生恐怕也就遇到这一次,未能公平公正地较量一番,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不过很快,我又得知他并未身亡,心中虽有些不甘,但更多的是期待和兴奋。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又要交手了,而且这一次,是真正的公平公正。剑星对四州,除了个别高手,大体实力相当,现在阵式已摆,就看我们二人各自出招了,呵呵呵……”
“不过很显然,就目前局势来看,丞相大人的优势还是强了对方不止一筹啊。甚至于,恐怕不出两三步,大人就可以将军了。而他恐怕还要再进行许多步骤,才能暂且追上大人的布局啊。这一战,从一开始,胜负似乎已然决定,他想短时间内扭转乾坤,却是有些难了啊!”轻瞥了他一眼,丹青生不由轻笑一声,淡淡道。
咧嘴一笑,百里经纬不置可否:“世间本就无绝对公平,现在局势虽是我的大优,但双方棋子却是差不多的。我有一千,他也有八百,能否转危为安,就看他本事了。呵呵呵……对了,斩龙剑王,你觉得这次我们俩谁会胜出?”
“丞相大人何出此言?再怎么说,我现在正领兵攻打北州,难道老夫不想赢吗?”眉头不觉一抖,丹青生似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哂然一笑,百里经纬深深看了他一眼,却是蓦地大笑一声,缓缓摆了摆手,眼中精芒一闪,淡然道:“斩龙剑王切莫多想,本相不过想让您评判一下,听句中肯之言而已。毕竟上次那小子能在本相和斩龙剑王眼皮子底下诈死逃脱,实在是诡诈得很。那也是本相平生最难以忘怀的一次失败,唉,都已经把他逼到濒死之境了,怎么就又让他逃了呢?”
说到这里,百里经纬不说了,只是一脸微笑地看向丹青生那里。但是这道笑容看在丹青生眼中,却是如此地冷冽。
虽然百里经纬这句话中没有任何责难之意,但是很明显,话里有话,他已经在怀疑当时卓凡的生还,就是丹青生从中作梗,借机来试探于他!
昏花的老眼不禁微微眯了眯,丹青生沉默不语,暗暗思量。而百里经纬就这么静静盯着他,嘴角的笑容却是越来越诡异。
“报!”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大喝却是兀得从帐外传来,紧接着一名传令兵匆匆忙忙闯了进来,见到两人便单膝跪下,手捧三道玉简,打破了这死寂的沉静:“启禀丞相大人,剑王大人,三州战场同时发来玉简,东西南三州兵马全部消失在边境线上,不知所踪,请丞相大人示下!”
依旧紧紧盯着丹青生不放,完全不去看那传令兵一眼,百里经纬嘴角不由一咧,失笑出声道:“三州一起行动,看来是那小子出招了。斩龙剑王,您对这个局势怎么看?”
“三州兵马同时消失在边境,等同于将边境的屏障让于我军。我们大可长驱直入,步步为营,一举拿下三州,指日可待!”
缓缓端起桌上的酒水轻饮一杯,丹青生沉吟少许,淡淡出声:“只不过,如此自掘坟墓的做法,实在是有违常理。边境线一突破,三州内各个宗门和家族,都是各自为据,绝无大型天险可守,可谓是再无抵抗之力了。即便是一般的普通人,也绝不会做出如此脑残的决定,更何况是那狡诈的小子呢?所以老夫认为……这里面,一定有诈!”
微微点了点脑袋,百里经纬不觉轻笑一声:“不错,斩龙剑王所言甚是。以那小子的奸诈,绝不可能做如此荒唐之事,这里绝对有诈。还是说……”
说着,百里经纬眼中精芒一闪,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或者……他是想让我们以为有诈呢?”
“哦,此言怎讲?”
“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咧嘴一笑,百里经纬淡淡出声:“按三州的兵力,与我们硬扛是完全不可能的,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一定拿下。可是他现在故布疑阵,扰我军心,让我们狐疑里面有诈而不敢进,反而贻误战机,让他们有时间做部署。这……也许就是一个空城计,也说不定啊!”
细细思量少许,丹青生微微点头:“可是……它若真是空城计,我们没上当,真的追上去,岂不当即露陷?那强大的攻防瞬间丢掉,却是一败涂地了。这个风险,他冒得实在太大了吧。而那若不是空城计,里面就真的有什么埋伏,我们一旦进入,就会犯险,也许会损失惨重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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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就看他下一步行动吧!”
“下一步?”
“对啊!”
咧嘴一笑,百里经纬满脸自信之色:“他想要跟我斗心计,就必要挑动我的心弦。只是一个空城计,还达不到这样的效果,一定会有后手。一看他的后手,我就知道他想要我干什么了。若里面真的有埋伏,他一定千方百计,营造异象让我上钩,否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