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军队医疗师正在忙碌着,替他上药,但就算是不懂医的人也知道那药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姜千言进来时,奥斯塔刚刚分别和各位亲人说完了话,眼睛正在缓缓闭去。
“奥斯塔叔叔”,姜千言一声大叫,又把他惊醒了过来。
奥斯塔眼中闪出了一片惊喜,嘴唇蠕动蠕动吐出几个词来:“言儿,你在这里?”
“是啊,叔叔,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姜千言上去想拉他的手,却见他的手也是一片焦烂,手指都没了。
“你的事我都听奥多音说了,你很好很好!”奥斯塔的目光望着他,嘴角挤出一丝宽慰的微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屋内顿时哭声震天。
哭罢半晌,那个模样清秀的妇人忽然间拉住了姜千言的手,说道:“我家相公临死前百般交代,一定要将奥多音的事告诉你。”
说着,妇人边哭边把奥多音如何潜回家中,如何与父亲定下苦肉计,如果将自己的父亲关入大牢取得了格里格巴的信任,如何箭射老父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奥多音那一箭射中胸口不假,却离着心脏血管偏了一分,箭头是侧着插血管而过的,从而使奥斯塔拣了一条命,然后奥多音又要求速葬。
士兵们将奥斯塔埋进土里,奥多音悄悄去挖了出来,从秘道送出沙尔巴特。
妇人又拿出了一幅地图交给了姜千言,这是沙尔巴特的兵力布置图,极为详细。
哪处兵多,哪处兵少,哪一处是粮草,哪一处是关卡,一目了然,看上去有一些是奥多音的笔迹,有一些是奥斯塔的笔迹。
重要的是这张地图标出了一处姜千言以前所不知道的秘道,这处秘道叫作小狼沟,正位于这面,掩在草丛之中,外人万难发现。
有了这张地图相助,沙尔巴特可说是垂头可得,姜千言双膝一弯跪了下去,那妇人急忙扶住。
妇人又哭:“我儿奥多音还在沙尔巴特,求总长务必设法相救!”
“放心吧。”姜千言坚定的说,“奥多音是我兄弟,我一定会救他出来。”
“啪”,格里格巴把酒壶重重的扔在地上,砸得粉碎,他仰天大叫,“奥多音,奥多音呢?”
有亲兵进来回话:“奥多音大人说有事出门去了!”
“呃,他不是说去上茅房吗?怎么出门了?立即把他给我找回来!”
“是!”亲兵们立即去了。
格里格巴满脸通红的倒在沙发上,喃喃自语:“奥多音,奥多音,两边都败了,怎么办,怎么办?”
忽然又有亲兵来报:“沙屯起火!”
“什么?”格里格巴一惊,立时站了起来,脸色一阵发白,酒顿醒了一半。
沙屯是沙尔巴特省囤积粮草、弹药之所,有重兵把守,沙屯起火那还了得。
“火势大吗?”他一边问着,一边走到窗边望向东北方向,东北方火势冲天,染红了半边,不时看到一阵阵黑烟腾起,显然是发生了大爆炸。
“噢。”格里格巴一昏,差点倒在地上。
“为什么会起火,为什么会起火?”格里格巴大叫。
一个亲兵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格里格巴听了脸色数变。
就在这时,奥多音哈哈大笑着走了进来:“来来来,我们再来三百杯!”
格里格巴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忽然间笑道:“好,我第五十七杯了,该你了!”
“行。”奥多音一仰脖下去了,“五十七!你还敢来吗?我奥多音这两天在你的教导下可是酒量大增啊!哈,哈哈!”
“好好好,兄弟果然厉害,只是屋里喝酒太没意思。来,来,你随我来,我们找一处有意思的地方喝酒。”
同上次一样,格里格巴不由分说拖着奥多音就走,这次越走越远,越走越荒凉,竟是到了一处坟地,早有士兵在等着。
奥多音越走越心惊,但周围皆是格里格巴的士兵也无法反抗,最后奥多音终于认出来了,这格里格巴竟把自己拖到了老父亲的坟前。
格里格巴曾说过,奥斯塔也为沙尔巴特作了一些贡献,并看在奥多音面子上,要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