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越来越近了,因为远京头顶上的轰炸越来越多,以前还只在是晚上只有零星几次。
现在大白天的有时南济人的轰炸飞舟也会来转几圈,丢下几颗爆雷,让城里的人乱上一阵子。
刺耳的防空警报更是时不时的响起,提示着人们赶紧钻入防空洞。
有一次姜千言陪着母亲刚刚从远京百货大楼里出来,便碰到了空袭,几颗爆雷落在超市门前,引起了一片混乱。
爆雷没有炸死人,混乱的人群互相拥挤踩踏,却有数十人被送进了医院。
姜千言两人也被挤散了,最后好不容易在一个狭窄的防空洞里找到了母亲,却补吓得脸色苍白,再也不敢随意外出了。
这一天,姜千言和水淼去给士兵伤员们演讲。
恩,反正白送的劳力不用白不用,济州人自己说自己英雄,没有几个人信,让德辉来说,信的自然就多多了,况且这两个人口才还不错。
这是远京大医院的院子,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不少伤员们身上缠满了绷带,断了一条腿少了一条胳膊、全身烧伤的更是比比皆是。
像那种只身上中箭或烧伤一块还有战斗能力的根本到不了这里来。
说来也神奇,本来这些重伤员皆呻吟不止,痛哭不堪,听了姜千言和水淼的演讲后竟然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听到激动处,更有的伤员站起来,走上讲台亲自演讲自己经历过的战士,讲那些同一条坑道中的战友,讲那些为掩护别人而牺牲自己的战友。
其中讲的最感人的是一个叫朴顺的青年人,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事后姜千言与他聊天时得知,他是北道川大学文学系的毕业生,平时就喜欢写写画画。
水淼更是将他讲的内容整理起来,起了个好听的题目叫作我的老班长,传回德辉后,立即火了半边天。
最后有人根据这事迹谱了曲,编了一首歌,歌名就叫我的老班长,成了军队中必唱歌曲之一。
演讲完毕,姜千言刚走出医院大门,忽然一辆特殊的宽体四轮车急驱而至,两个士兵跳了下来。
扶下一个人来,那人一张大长脸,四条腿,嘴上叨着一根粗大的雪茄烟,一脸贼笑,不是奥多音,还能是谁?
奥多音?姜千言简直难以置信,能在这里见到他。
噢,刺猬,能见到你实在太好了!奥多音还是跟以前一样,性子半点没变,上来先来一个大大拥抱。
刺猬,你真是神人哪,是不是知道我要回来,专门在这里等我的?噢,刺猬,我真是太感动了。
说着,那张大马脸不断的在姜千言肩膀上蹭着脸上的灰。
去你的,我哪有那么神,我是来演讲的,对了,你不在前线指挥打仗,怎么回来了?
姜千言一提到这里,奥多音立即装作痛苦的嚎叫起来噢噢噢,如果不是姜千言早知道他的性子,还以为是真的呢?
哪有像他这样的人,刚才还满脸堆笑,现在立即变成了痛苦难当,这脸色变化之快,没去当演员实在是太屈才了。
噢,刺猬,你没见我受伤了吗?我现在可是伤员,而且是重伤员!
说着,奥多音把个马身子侧过来让姜千言看。
姜千言这才发现奥多音的后半个身子用一圈圈的白布裹着,那白布因为里面血液的渗出变了颜色,不是红色,而是黑红色,看起来像是伤得不轻。
怎么会这样?要不要紧?见奥多音受伤,姜千言自然关心。
要紧,当然要紧了,我中了一种罕见的奇毒,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噢,可怜的奥多音,我可怎么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