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雨可没有老妪那般实力能把这云雾给排斥开来,只能尽量把青蓉给弄清醒。
如果她一直这样沉浸在悲痛中,其结果必将和老妪一样,身魂俱灭。
可是似乎不管是大喝还是元气干扰都不能让她从悲痛中清醒过来,而埙陨之气的侵入更严重了。
她的气息开始变微弱,整个人好像被一股死气笼罩。
木雨心中一动,在她耳边喃喃道:“我心本心,明台拂尽,无悲无苦,无生无灭......”
他所念的正是在“思过崖”上的体悟,整个人沉浸在一个空灵的世界中,仿佛外界任何事物都不可能干扰。
他的声音仿佛来自灵魂,渐渐地把青蓉唤醒,后者身上的死气渐渐消散,意识渐渐回复。
最后睁开了眼睛,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循环着木雨在她耳边的话。
木雨见状,停止了低吟,松了口气,“还好管用。”
连忙又问,“青蓉,飞雪涧在哪个方向?”
青蓉心境的波动被压制,可脸上却仍然是悲痛之色,显然老妪的死,对她来说很难接受。
语气低落道:“云海瀑布天倾而下,瞬间铺满整个古楼,师尊便是因此重伤,而我也被困在了这里,飞雪涧却消失了。”
木雨皱了皱眉,“怎么会消失?......算了,你先出去吧,我再去找找。”
青蓉却道:“我和你一起去找南烟。”
木雨疑惑,“你也去?可是你......”
青蓉:“我没事......我对古楼比你熟悉,说不定会帮上忙。”
木雨沉吟片刻,有自己体悟的那句口诀在,这稀薄的埙陨之气应该不会有问题,点了点头。
青蓉指着一个方向道:“那里便是之前飞雪涧所在的地方。”
木雨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迈步走去,“走吧,先去那里看看。”
青蓉紧随其后,忍不住道:“要是早有你这句口诀,师傅或许就不会......”
木雨沉声道:“你师傅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活下去,这云雾名为埙陨之气,专门攻击心境薄弱处,所以你先胡思乱想。”
就算有这口诀,也未必救得了那老妪,因为乔弈说过,埙陨之气,遇强则强。
青蓉深吸一口气,不再言语。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木雨觉得走了好远,青蓉才让他停下,“到了。”
木雨环顾一周,“什么都没有啊?”
青蓉也在寻找,她境界比木雨高,感知范围比木雨宽,很快便发现了线索,“那里有块碑!”
木雨闻言立马走了过去,三两步后便也感知到了,不由惊喜了一瞬,立马就默念口诀压制。
这碑,他再熟悉不过了,不就是刻有“飞雪涧,思过崖”的那块石碑么?
可是,似乎此刻上面只有“飞雪涧”三字,而“思过崖”却是没有了,而且石碑也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我怎么没听说过飞雪涧里面还有块石碑?”青蓉有些疑惑。
木雨凑近,伸手摸了上去,石碑粗糙不堪,而且普通之极,沉吟道:“我们周围再找找吧。”
青蓉也点了点头,正想离开。
喀嚓一声,那石碑碎了。
木雨回头,疑惑不已,他刚才并没用力。
“嗯?”
他眼睛一定,发现碎屑下似乎有情况。
又蹲了下去,把碎裂的石块扫开,露出一个漆黑的凹槽,半掌大小。
当他手摸到其上时,有隐隐的刺痛传来。
“这是?!”青蓉惊呼一声,木雨感觉其心境有了些微波澜,但转瞬即逝,应该被她默念口诀压制了下去。
木雨有些奇怪,有那口诀在,像惊讶、奇怪、疑惑之类的小情绪波动是很难影响到心境的,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让她如此表现?
没等他发问,只见青蓉从胸前取出一物,漆黑如墨,好像是枚令牌。
放在凹槽旁边,一比对,木雨发现二者竟十分契合,莫非这地方设有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