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赵家大院的气氛总是极为严肃,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不过大年三十这天,整个赵家大院里弥漫着喜气洋洋的气氛,随处可见红灯笼,门口都贴着春联,偶尔还能看到赵家的小孩放炮。
对于华夏人而言,春节的意义不言而喻,很多在外打拼的人,辛苦一年,除了维持正常的生活外,过年前不惜挤火车跋山涉水几千公里回家,就是为了跟家人吃一顿团圆饭。
赵家所有的子嗣也都回到了赵家,他们的目的很简单,而张逸飞和邵凝蝶两人此刻也同样在赵家。
张逸飞看着面前的几个叔伯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都过春节了,你说你们这几位司令员,就不能够把那身皮给脱下来,换一身吗?
赵凌跃,赵凌天,赵斩风等人一如既往的穿着一身军装。
“我说你们几个,怎么还老穿着一身军装,现在是春节,就算你们不穿阿玛尼,也要换一身范思哲吧,搞的我以为自己到了军区呢!”张逸飞翘着二楞退抽着香烟,一副痞子味十足的看着众人。
众人冷哼一声:“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懒散,没有一点的规矩!”
张逸飞顿时无语,自己怎么没有规矩了?自己一向是很受规矩的好吧。
尽管是大年三十,不过赵老爷子的作息时间没有发生丝毫变化,九点到十一点是他的特殊时间,唯一不同的是,今天他弄了几瓶特供茅台和一条旱烟,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在书房里呆了两个小时。
而就在这个时候,赵天麟走了进来。
书房里,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味和香烟的味道,赵老爷子的脸蛋发红,略显醉意,只是……却无法遮盖那张长满斑点的脸上所残留的泪痕。
“爸。”看到这一幕,赵天麟自然知道之前赵老爷子做了什么,忍不住叹了口气,上前搀扶赵老爷子。
在赵天麟的搀扶之下,赵老爷子缓缓坐直身子,不冷不热道:“你今天也来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恩!”赵天麟点点头道:“正好今年逸飞也回到了赵家,流浪在外面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凑齐了赵家所有的成员,我怎么可能不来。”
“难道你不恨他?”赵老爷子看着赵天麟那张已经慢慢变得苍老的脸庞问道。
“恨?”赵天麟自嘲的笑了一声:“我有什么资格去恨他?我没资格去恨他,我为什么要去恨他,而且他还是我的侄子,难道我们真的要一辈子刀剑相向吗?逸飞说的对,血浓于水,我们身上都流淌着赵家的血液,如果我真的和他斗起来,最终肯定是我输,而且还会让旁人看我们赵家的笑话,虽然我有点混蛋,但是我还是知道大局的!”
“那就好,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吧,只是可惜了……”
还没有等老爷子把话说完,就被赵天麟打断道:“您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腾空这孩子,虽然做事偏激,但是他在最后,却做一个令我这辈子值得骄傲的事情,我为有这样的一个儿子而感到骄傲,试问整个天下,谁敢以自己的生命为布局,布下一个惊天杀局,来成全自己所仇视的兄弟,谁能?谁敢?谁有这份勇气?”
赵老爷子瞬间沉默了,是的,放下整个天下,谁能?谁敢?谁有这份勇气去这样做?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这样做,权利已经能够蒙蔽他们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