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孟列夫亲王也挺倒霉的,那么大的南海,碰到谁不好,偏偏碰上了民盟军海军,可是这种时候,似乎除了抱着必死的决心,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虽然躲进了船仓,但孟列夫亲王仍是急的满头大汗,望远镜凑着舷舱玻璃紧张的向后看去,只见着民盟军的战舰渐渐追近,突然,前甲板的主炮依次闪出火光,把他吓的差点当场跌倒!
这可是接近八公里啊,隔着这么远开炮意味着什么,他已经不敢往深处想了。
果然,在自己舰队附近,一朵朵数米高的水花绽起,还伴有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原来是两艘运输船中了弹,顿时黑烟滚滚。
还没过上十几秒,又是第二轮炮击,除了周围多了几柱黑烟,自己这艘船一阵猛晃,很明显是中弹了。
“该死的拉格伦,如果我能活着,我绝不会放过你!”孟列夫亲王绝望的咆哮一声。
很让人难以思议,在命悬一线之际他居然恨上了拉格伦,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不是拉格伦把他赶走,又怎么可能碰见民盟军呢?
但是狠话实现的前提是能活下来,向民盟军投降很可能被枪毙,而船只被炸沉,他又禁不住的想起了上百名落水士兵被鲨鱼生撕活咬的可怕场面。
‘逃,只有逃!’孟列夫亲王猛一咬牙,虽然逃跑是可耻的,可是这片海域距离婆罗洲那漫长的海岸线只有百来公里,万一逃掉了,可以找到荷兰人辗转回国,还可以把民盟军海军的行踪捅给联军,这差不多可以抵销掉临阵脱逃的罪责。
孟列夫亲王立刻挥了挥手:“走,我们赶紧离开,去婆罗洲找荷兰人,告诉他们民盟军海军不在长江的消息。”
几名随从赶忙拥着孟列夫亲王奔出船仓。
能活着,又有谁想死呢,但孟列夫不走,他们也不好动,因为弃主帅逃走,回国后不但要被处死,还要背负上恶名,只不过,跟着孟列夫跑又不一样了,只要能活着回国,天塌下来有大个子顶着,一切的责任都由孟列夫承担。
船仓外面,已经一片狼藉,天空中呼啸声不断,十二艘船,最少有七八艘中了弹,其中两条运输船已经倾斜进了水里,水手船员扑通扑通跳下海,正向别的船奋力游动。
仅有的两艘护卫舰虽然在顽强的还击,却只有两门炮,射速也只能达到每分钟两发,还击的效果让人绝望。
“快,把小艇解下。”孟列夫亲王向船尾一指,率先奔了过去。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救生艇解开,放入海面,在临上船之前,孟列夫亲王放声唤道:“这一仗没法打了,民盟军的火力太强,大家都各自逃命吧,能跑掉一个是一个,将来给战死的兄弟们报仇!”说完,抓住缆绳,滋溜一声滑了下去。
其实孟列夫亲王也不是好心,他是意识到所的船只都在向前冲,只有他一条小船往后划,未免太明显了些,所以他要制造混乱,每条船向着四面八方逃散,才能减少他暴露的机会。
果然,士兵们一看连亲王大人都跑了,那强行提起的决死之心立时泄的无影无踪,逃生的欲~~望再一次涌上心头,船长大叫道:“往左边转,打满舵!”
舵手立刻一个左满舵,船只以极大的倾斜角度划出一道白花花的水浪向左侧驶去,带出的浪花差点把孟列夫的救生艇给扑翻,害得他紧紧抓住船帮,嘴里胡乱咒骂。
这一艘护卫舰的转向,意味着俄军的全面崩溃,各船有小艇的纷纷放下小艇,没有的也掉头反航,甚至一艘货船在转舵时翻入海中,象个黑黝黝的锅底倒扣在海面上。
炮弹阵阵倾泄,船只四处乱窜,海面一片混乱,这恰恰遂了孟列夫亲王的心愿。
“快划,快划!”
救生艇没有动力,也没有风帆,全靠人力划桨驱动,孟列夫亲王不时回头看向后面,嘴里不停催促。
而在李光弼将军号上,陈老大冷笑道:“俄国人以为分散开就能跑掉?太天真了,传令,各自选准目标,分散追击,先捡小船打!”
为什么先打小船?因为俄军大船速度慢,目标大,跑远了依然可以追上,而小船的速度虽然也不快,却目标小,稍不留神就会忽略掉,真要跑掉一艘两艘,指不定会带来麻烦。
“等一下!”冼云英连忙拦住道:“你注意到了没有?第一个离开的是从俄军炮艇放下的一艘小船,那,就是那艘,他走了以后俄军才全面溃败,所以我怀疑上面可能有大人物,最好是抓活的,看看有没有用处,至不济也能了解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