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走几步,小鬼王喊了一声先别走。
回头一看,小鬼王朝我们飘了过来。她的身体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她过来后,却让我感觉像是有座山靠近似的,让我感觉有些压抑。不仅是我,陆瑶、郭不道以及何姝、何菱也都皱起了眉头,表情很是凝重。
“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救那些背上有字的孩子。他们是我带进来的,和我待在一起也有不少年了,我们一起玩,一起闹。现在你们把他们抓走了,我是很生气,甚至想过杀光你们!”
听到小鬼王说出这话,我忍不住抖了一下。而且陆瑶他们也挡在了我面前,一副要保护我的样子。
这时候,小鬼王又说:“可你们打开了通风口,让阴气得以流出去,而且,我也可以离开这个地方。所以,我得感谢你们。既然这样,那你们抓走那些鬼孩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咱们算是扯平了。”
“小鬼王,死者魂归地府,接受阎君审判,是天理循环。你这样逆天而行,想重生为人,实在是不可取……”
郭不道的话还没说完,小鬼王突然大怒,喊了起来:“我投胎七次,要么被人打掉,要么生出来没几天就被人害死。凭什么?凭什么我就不能做一回人?既然上天对我如此不公平,那我就偏要逆天而行,强行做一回人!”
在一百年前,正值晚清时代,局势不稳。像河西村这种偏远的地方,虽然没有遭受外国列强的侵略,但当时老百姓的赋税很重。再加上天灾,地里欠收,而中国人又重男轻女。所以,很多小女孩的命运都是极为凄惨的。命好一点的就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什么的,还有一些就是许给人家做媳妇,等长大了直接娶走。最可怜的还是落到人贩子手里,沦落烟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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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虽然没有X光什么的,很难在怀孕时候清楚分辨肚子里到底是男是女。但还是有些土办法可以查得出来,但也有运气成分。如果看到孕妇怀着的是女孩,哪怕怀了六七个月,也要求打掉,这对孕妇来说也是很伤身体的。有些是等生下来后,看到是女孩,觉得没必要养。有点良心的就拿去送人,现在一些偏远的农村里还有这种事情呢。没良心的,就扔到山沟旮旯里,自生自灭。
而小鬼王,被打掉过三次,出生四次,但每次都是被人扔掉,很快就死了。所以,她极其渴望想做一回人,同时也恨那些打掉她、害死她的人。在第八次投胎的时候,她出生后再次遭到了遗弃。死后她没有去投胎,而是带着浓浓的怨气回到了家,杀光了那户人家的所有人。
之后她听说这种事情在村子里很常见,于是就去找那些被遗弃的死婴,将他们的鬼孩全都集合起来,要杀光村子里所有人。但好在当时有个道士路过,跟小鬼王斗了一场。当时小鬼王力量还不强,没有打过那个道长,但道长也无力灭掉小鬼王,只能把她镇压了。
道长告诉村长,要给那些死婴修坟立碑,用小孩子喜欢吃的东西讨好他们,化解他们的怨气。村长当时也被吓怕了,就吩咐那些遗弃过死婴的人照做。但村民们听说,要在自家院子里修坟,个个都不愿意。
没办法,道长只好解释说:“那些孩子被你们遗弃了,虽然心里充满了对你们的恨,但他们还是想有一个家。把坟修在自家院子里,可以让那些孩子感觉自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每天可以看到自己爸妈爷奶,心中的恨会慢慢消减。不出一年半载,村子就会太平了。”
有的人照做了,把坟修在自己院子里,有的人不愿意,就修在自家门口旁边。还有些人心里特别后悔,干脆就修在自己堂屋里。
村民们按照道士说的做,确实有不少鬼孩没了恨,主动去投胎转世了。走之前还给自己的爸妈托梦,告诉他们自己要走了。但小鬼王的家人都死了,她无家可归,怨气和恨意没办法消减。等道长一走,尸门的人来了,就把小鬼王给放了出来。
小鬼王找到了那些还没有去投胎的鬼孩,然后联起手来将村子里的人全都杀光了。尸门的人看了一眼河西村的地形,便想把通风口堵住,让阴气在这里聚集。然后变成一个绝好的炼尸之地,但小鬼王不同意。尸门的人自以为能够收拾掉小鬼王,所以双方打了起来。没想到,陆瑶来这里救孩子,当时她和小鬼王达成默契,先除掉尸门的人。
但在尸门的人都要被杀光时,魁尸老人出现了。他没有和小鬼王硬碰硬,而是将那一男一女埋在了土墙里边,算是完成了他们俩的遗愿,将这里变成了绝好的炼尸之地。
小鬼王也不傻,知道尸门的人迟早会来找自己算账。她想过要出去,但她更想活过来,做一次人。所以她就想利用这里的阴气,壮大自己,然后让其他鬼孩出去,不断找那些被遗弃或者被打掉的鬼婴回来,结果越聚越多,这里的阴气也越来越重。后来,她发现通风口已经打不开了,所以就想早点活过来,便想着把活人带进来。所以孕妇可以进来,是因为小鬼王需要活着的孩子,确切的是,需要他们的阳气和生机。
听完小鬼王的事情,我也忍不住唏嘘。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过去,这么说来,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为了做一回人,我计划了这么多年,等待了这么多年。现在机会到了,我绝对不会放弃的!”小鬼王说完这话,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然后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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