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越王勾践世家》中,仅记载勾践:床前悬挂苦胆,坐卧都看得到,吃饭时尝尝苦胆的滋味。
司马迁认定勾践有尝胆之事,但没提卧薪。
那“卧薪尝胆”又是怎么来的呢?
文豪苏轼写过一篇《拟孙权答曹操书》。
他为孙权虚拟一篇书信给曹操,信中,苏轼发挥想象,戏说孙权“卧薪尝胆”。显然这个无中生有的事情,与勾践并不相关。
到南宋时期,吕祖谦在《左氏传说》中,谈到吴王夫差“坐薪尝胆”。
明朝张溥在《春秋列国论》中说:夫差为报父仇,卧薪尝胆激励自己。
这种说法说的竟然是夫差“卧薪尝胆”,反倒没勾践啥事了。
《吴越春秋》中《勾践归国外传》又是如此记载:王归国后,磨砺身心,日夜操劳。困极之时,“攻之蓼(Liao,第三声)。
蓼是非常苦的菜,蓼菜多了,就是蓼薪。勾践困了,就用苦菜刺激眼睛鼻子,打消睡意。
“尝胆”是嘴体会味苦滋味,“卧薪”则是“目卧(打盹)则攻之以蓼薪”,不让眼睛闭上睡觉。
后人把“卧薪”说成是卧倒在柴草上,完全是一种误解,有美化和艺术加工的意思。
姑且算勾践真有卧薪尝胆之事,再将整段历史连在一起,他赢了战争,却输了人性,越国亦未能长存。
卧薪尝胆这个故事在华夏,人尽皆知。后人甚至对勾践有“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的至高评价。
后人褒扬卧薪尝胆,很大程度上,是刻意截取的历史片段,所造就的结果,当不得真。
“卧薪尝胆”是一碗毒鸡汤!
简杰在跟纳兰红药的诉说中,把勾践与范蠡批判到极致,看得她深感好笑。
“我看相比较勾践,你似乎更讨厌范蠡啊。”她带着笑道,因为简杰在说勾践时,脸上表情平淡,但在说到范蠡时,眼中却有煞气。
“是为西施不值,喜欢上这么一个人渣,命苦。”简杰忧伤道。
“嗯?范蠡与西施的爱情故事,可谓家喻户晓啊,人尽皆知。不是说他在临走之前找到旧日情人西施,带着她一起逃到这太湖,双双驾一叶扁舟,消失在烟波浩渺之中吗?多浪漫啊!”纳兰红药既不解又羡慕的说道。
“狗屁!你说范人渣与西施的爱情故事家喻户晓,人尽皆知?”简杰爆粗口问道。
纳兰红药对于他的粗口也不生气,带着浅笑望着他。
简杰也觉有些失态,稍稍收缓情绪,道:“可是你要知道历史文献中却找不到这种说法的踪迹。”
随后他再次在纳兰红药面前表现出他的博闻强记。
比如他说的专记越史的《国语·越语》、《越绝书》、《吴越春秋》、《史记·越世家》以及《史记·货殖列传》均不见范蠡与西施的恋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