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眼怪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笑道:“你以为我是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吗?我如果不自废双眼,便会被磷火焚身而死。这是不得已才为之的。”
但潇庭就算被烧死也不会像他一样苟延残喘,偷活在世上。更何况,自己一旦随了他,也会被他拿来试验,下场也必定比现在还惨。心一横,横竖是死,干脆省点力气,慢慢坐着等死。他连磷火烧心之痛都能忍受,此刻这点小痛早已不算什么。
火眼怪没想到他会如此倔强,不由叹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又何必这么倔呢?”潇庭一听,觉得也有道理。活着总比死了要好!
当下调整体内磷火之力,将它们引入双目。双目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剧痛,但他始终忍着不叫出来,以免被火眼怪看扁。一想到双目很快就会向火眼怪一样的突兀,一样的流脓,一样的不能闭上,一样的丑陋,他就伤心。想哭,但是不能哭,他要让别人看到他的坚强,他是不会轻易让人看扁的!
四散的磷火之力一丝一丝涌向眼睛。引到一半时,突然爆发一阵烧心之痛,盖过了双眼的痛楚。
这半个月来,被种在自己心里的磷火种子没有燃起来,他都几乎忘了自己体内还有这样一个大患。这颗种子早不发芽,晚不发芽,偏偏在这个时候开花,潇庭不仅无奈,更觉得今天自己非死不可。
心里的磷火种子越烧越开心,似乎渐渐与四散在体内的自己的那些磷火之力相融合。不知为何,明明是两道极霸道的力量,遇上之后反而都温顺了许多。磷火种子很快便烧尽,它发出的力量与散在自己体内的磷火之力在血脉之中牵手成友,并肩流淌在自己血液中,像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小孩,再没有给自己惹来麻烦。
看着潇庭由痛苦到平静,直到彻底的安静下来,始终都没见到他眼睛有任何异常,火眼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是发生了什么事。
潇庭待体内磷火之力稳定下来后,才睁开双目。他如获新生,全身上下充满力量,从地上跳起来,看着惊得目瞪口呆的火眼怪,给予报复性的一笑,道:“老妖怪,多谢你的磷火种子啦。”
火眼怪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潇庭见他一副似懂非懂地表情不由得笑道:“你想不想试试我的磷火之力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火眼怪还未从刚刚的惊愕中恢复过来,潇庭又冒出这样一句惊世骇俗的话。他修习磷火之力不过半个月,能够修习到兑一级的境界,还是得了囚火球的力量,此刻冒出这样一句狂放之语,叫火眼怪怎能不大惊失色,浮想联翩!
不过,今天在他身上所发生的事已经让火眼怪难以置信了,若他的磷火之力在这一次大劫之后,奇迹般的到了兑二级的境界,火眼怪也没什么好惊讶地了,当下答道:“好。”他往日的锋芒,似乎淡去了很多。
话音一落,火眼怪已经迫不及待地展开攻击了。他极想知道这个小娃娃究竟得到了什么奇遇。火眼怪眼前出现一团小火,这力量,只是兑一级的力量。
潇庭冷冷笑道:“你小看我!”
火焰变大,那是兑二级的力量。
“力量还不够!”潇庭凝目看着那兑二级的磷火之力。
火眼怪一惊,犹豫着使火焰的力量加强到兑三级。潇庭也太自不量力了,强测力量只会使自己受伤,严重的会被磷火之力烧为灰烬!
“艮一级!”这三个字从潇庭嘴里吐出,掷地有声,吓了火眼怪一跳。艮一级,即便极有天赋的人在名家指导下修习,也要三年时间,潇庭半个月便想挑战艮一级的力量,岂不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火眼怪愣了半晌,将力量提升到艮一级。他脸上一副等着看潇庭被磷火焚身的幸灾乐祸的表情,怪笑着送出眼前有着艮一级力量的火。
潇庭没有直接去接火,而是退到一侧,等火焰过了自己身旁再抓住它。他眼中发出淡淡的光芒,全神贯注的看着火焰。此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一团火,外界任何杂事休想打扰他。
火焰慢慢移到他面前,烧着烧着,便没了。虽只是片刻功夫,潇庭却将自己全身所有的力量都使上了。这样极耗体力的一件事,让他气喘吁吁,满头汗珠。“怎么样,老妖怪,哈哈。”他说着,大步踏出迎客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