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塘高地的正斜面上炸开了锅。
战斗,从一开始,对驻守在正斜面高地的第四连就是不利的,日军手榴弹攻击在先,轻机枪攒射,掷弹筒轰击在后,火力攻击后,立刻就是步兵冲击,夜袭的日军本来就在高地上潜伏了一段时间,爬上了正斜面高地,从轻机枪火力和掷弹筒火力暂停后的半分钟,日军就冲进了第四连的战壕,冲进战壕的过程中,只有四名日军被第四连射出的七九步机枪弹打死,另有三人在冲击中被流弹打伤,倒在了半山坡上。
总计七人的伤亡,就是冲击的七个步兵分队日军步枪手在冲击中的全部损失。
日军的分队长等人吹着哨子指挥,尖锐的哨声此起彼伏,依据哨声,日军士兵们互相配合着,挺着刺刀机动冲击,被激起杀心的日军士兵们,端着步枪,嘴里喊着板载,越如第四连战壕后,对上的是还处在混乱之中的第四连官兵。
“板载!”
冲击的日军士兵,喊着不知喊过多少次的口号,又用着白刃突击,这种日军的惯用战术似乎特别容易提振士气,齐藤中尉喊着给阵亡官兵报仇,这种种因素,算是把日军士兵内心的狂野,和所谓的武士道精神都激发了出来,集体白刃冲击,满山的板载声,像是嚎出来的一样,非常的疯狂。
齐藤中尉率领的夜袭日军,火力掩护,压制后快速突入,打了一次漂亮的白刃突袭,这种以前屡试不爽的战术,到现在为止,又成功了一次。
仓促之中,第四连的官兵和凶狠的日军拼杀了一起,两军士兵,刺刀对刺刀的拼,战斗进入了真正的短兵相接,在第一轮接触中,五九八团的第四连官兵即伤亡累累,日军占尽了先机,跨入战壕,三八枪的刺刀,在暗夜里刺倒了第一批第四连的士兵。
很多第四连的士兵,连敌军情况都没搞明白,就被三八步枪的刺刀刺入了身体,第四连因为刚刚掷弹筒和轻机枪的攒射攻击,许多兵还在慌乱中,连中正式的刺刀都没上枪,日军冲进来,四连士兵们拿着光秃秃的中正步枪堪堪抵挡几下,就败下阵来,丢了命。
老兵的情况好好一些,能相对沉着的和日军对垒,拼杀,但整个战况,对第四连是不利的,第四连的建制被打乱,士兵们各自为战,几乎没有成班成排的组织,第四连的兵,完全是和日军没有章法的在战壕里拼杀,而壕内,除了和日军苦战拼刺的四连官兵外,还有很多在日军火力准备中伤亡掉的官兵,在战壕中横着,卧着,有伤兵,也有死尸。
一切对第四连都很不利。
日军士兵皆受过夜间白刃突击的训练,也有作战经验,打四连官兵简直如鱼得水,四连官兵处在慌乱之中,而且许多人有夜盲症,看不清楚东西,更别说夜战训练不足,战况简直是一边倒,第五军饶是国军精锐,相较于日军,各方面的战斗训练差的仍然是很远。
夜战是很考验组织能力和士兵素质的,四连官兵必然陷入欧罗拉颓势之中。
大量的日军士兵,端着刺刀,还有更凶狠的军曹放弃了步枪,选择了军刀,大量的日军从看不见的黑暗中冲来,对第四连守军的震撼和恐惧是很大的。
“八嘎!”
齐藤中尉持着三八步枪,将一名瘦弱的中国士兵钉在了战壕上,士兵的前胸插着三八步枪刺刀,没上刺刀的中正步枪,枪口朝天的斜在士兵的身上,无力的靠着战壕哀嚎,身上已经没了力气,鲜血从胸前的刀口汩汩流出,倒灌进了中正步枪的枪口。
齐藤狠的一拔枪收刀,中国士兵一阵抽搐,歪倒了过去,齐藤端着留着沾满了鲜血的三八步枪,一抬头,看向了罗塘高地顶的主阵地和山体棱线,齐藤的眼神中流露出了狠厉的意味。
“板载!”
“杀!”
同一道战壕中,一名日军和一个第四连的上士老兵厮杀在了一起,对着名日军来说,该名上士老兵是个很难缠的对手,两人对决了半天,也没分出个高地来,而这四连上士老兵手里拿的不是中正步枪,而是一个空的弹药箱子,老兵是个老行伍,招子利索的很,日军冲进战壕的时候,来不及给步枪上刺刀,干脆丢掉了中正步枪,拿个弹药箱和日军刺刀对峙了好一会儿。
突然,上士老兵找准机会一声暴喝,把弹药箱子抡起来,砸向了日军,日军下意识的出枪突刺,三八式步枪直勾勾的刺向了丢来的木制弹药箱上,木制弹药箱砸在了三八步枪配用的三零刺刀上。、
四连老兵丢弹药箱丢的有力道,日军士兵出枪突刺也十分的有力,磨的锋利,钢口上好的三零刺刀和投来的木制弹药箱这么一碰,硬生生的插进了木制弹药箱中。
“死!”
四连老兵大喊,往前迈开了步子,跳向了日军,同时把手摸向了腰间的刺刀鞘,快速拔出了中正步枪的刺刀,一个回身,转到了日军的后背,举起刀刺向了日军的脖子。
日军此时收枪已经来不及了,上士老兵的刺刀从后面洞穿了日军的脖子,中正步枪的长刺刀,穿透了日军脖子,带着十足力道的刺刀刀尖从喉咙处伸出,鲜血从血洞喷出,日军因为疼痛,丢下了步枪,捂着喷血的脖子倒在了战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