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城的规矩?所谓天都城的规矩,就是让我们这些外境修士,拿着微不足道的薪俸,却干着既辛苦又危险的工作,为奴三世,然后再被你们随便找个借口,永世为奴吗?”
“看来,罗刹你很不忿啊?也是!想你罗家,传到你这一代,已经是第三世了吧?若是你不出什么岔子,你的子女一辈,便可以享有同等于天都本土修士的待遇。可惜啊!”
“可惜——我只恨到现在才发现你们的险恶用心!恐怕,就算我罗刹一辈子任劳任怨,甚至是为天都城赴汤蹈火,我的儿女一辈,也不过是步上这些‘避难者’的后尘罢了!”
“这么说来,罗刹,你是不肯束手就擒了?”
“哼!廖遂荣,有本事,你就来抓我——便是死,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哈!看来,你是连唯一的亲弟弟,都不想见了?”
“什……什么!?你说什么!?”
“罗睺!”
“……”
前番传来的声音,戛然而止。
萧勉心念微动,陡然展开身法,急冲上去。
他这边一动,前方的罗刹和廖遂荣,自然立生感应。
“乌轮?我不是让你扼守通道吗?你怎么也下来了?”
“廖前辈!我已经将此处通道的信息传递给了上峰,天平军援军已至,通道口,自然有旁人策应!”
“哦?干得好!”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乌轮身上转了一圈,廖遂荣突然大声喝止:“站住!你到底是谁?”
“廖兄!才不过片刻未见,你就忘记萧某人了吗?”
陡然撕下了伪装,萧勉将手中那杆乌轮的狼牙棒,砸向了旁边那名金丹顶阶修士,同时身形如电,冲向廖遂荣。
若是罗刹够机灵,便应该知道该怎么办!
乍见萧勉顶着乌轮的样貌出现,罗刹脸色煞白。
可是萧勉才一开口,罗刹就感到似曾听闻。
等到萧勉暴起发难时,罗刹神色一震,攻击向了另一名金丹顶阶修士。
与此同时,萧勉尽展神识,和那廖遂荣斗在一处。
廖遂荣虽然也是准元婴修士,但是比之当晚夜闯萧家大院的那三名准元婴修士,廖遂荣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萧勉甚至能预感到:廖遂荣,必定没有服用凝神丹!
也因此,廖遂荣的神识,浑然一体,毫无破绽。
面对萧勉偷袭一般的暴起发难,廖遂荣表现的应付自如。以一把金光闪闪的金刀架住萧勉的星磁神剑,廖遂荣不待萧勉近身,便抽身飞退,同时御使着神识,和萧勉对攻。
单看萧勉轻松的拿着乌轮那杆沉重无比的狼牙棒,廖遂荣就知道这来者不善的萧南天,竟是一名炼体士!
萧勉却不急不躁,并没有过分逼迫廖遂荣。
因为,他并不着急!
果然,罗刹那边先有斩获。
在以神识压制的情况下,罗刹轻松的将那名金丹顶阶修士,立斩剑下,而后又飞扑向了另一名金丹顶阶修士。
那名金丹顶阶修士,刚刚从萧勉那杆狼牙棒的砸击下回过神来,才自踌躇着是联合同伴合击罗刹,还是联合廖遂荣合击萧勉时,罗刹的神识已经压迫向了他,并且强攻而至。
眼见如此,萧勉笑得更欢,廖遂荣却脸色微变。
又是一声惨叫传来,另一名金丹顶阶修士,死于非命。
罗刹比之那两人,境界相同,不过是多了一重神识。
但就是这一重神识的存在,让罗刹好似杀鸡屠狗一般,将跟随着廖遂荣而来的两名金丹顶阶修士,尽数灭杀。
到了此时,萧勉反倒是停手不战。
三名准元婴修士,就这么呈一个三角形,彼此对峙。
“哼!好胆!罗刹!还有你萧南天!竟敢杀天安军士,你们这是打算和整个天都城过不去吗?他萧南天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莫非你罗刹也不知道?你这是想造反吗!?你自己死了不打紧,就不想想你弟弟,日后该怎么活下去吗?罗刹!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和我联手,杀了这萧南天!”
“……”
罗刹,沉默不语;萧勉,哑然失笑。
这廖遂荣,临阵策反罗刹,倒也算是个人物!
只可惜,他低估了萧勉在罗刹心中的分量或者说危险性!
“廖兄!你就别吃力不讨好了!”
“……,哼!你们早就认识!?”
“这就不劳廖兄费心了!不过萧某有几个问题,希望廖兄能如实相告,若是答案能让我满意……”
“怎么?萧兄弟还打算放过廖某人吗?”
“不!廖遂荣,今天你必死无疑!不过,若是你肯配合的话,萧某人可以考虑放过你的家人!”
萧勉这话一出,不光廖遂荣神色大变,便是罗刹,也神色阴冷的瞪着萧勉。
萧勉,却浑不在意。
廖遂荣,既然你不齿于以罗睺的安危要挟罗刹,萧某人不才,唯有以牙还牙,也让你尝尝这种挖心的滋味!
修道至今,萧勉杀伐颇重。
然则即便是面对最恨之入骨的对手,萧勉也是仇不及家、恨不及亲,从没有拿敌人的亲人开过刀。
只因为萧勉的父母,便是因他之故,才被元虚和吕承风暗害了,也因此,萧勉对这种连坐之法,深恶痛绝。
廖遂荣前番的言辞和行径,虽然是在威胁罗刹,却也已经触及了萧勉的逆鳞。
萧勉,是绝不会让廖遂荣活着走出这处密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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