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栾熙空,心头也是颇为不悦。
此前他刚回到城主府,就接到了雷震宫宫主的传讯,着他火速赶来雷神所在之处,处理要务。
想他栾熙空,也是堂堂元婴高阶大修士,竟是被人呼来喝去,如何能让这偃师城城主,不心生愤懑?
等到了地窖,看清现场情况,栾熙空越发不忿。
他总以为,是雷神找到了至宝,想要吃独食,却被外界千余金丹所困,这才求援于雷震宫。雷震宫宫主护短之下,又把球踢到了他栾熙空脚下,意图让他为雷神保驾护航呢!
哼!
雷神也太放肆了!
雷震宫也太过分了!
虽说所谓的“天材地宝,有德者居之”的说法,不过是自欺欺人,但你这么占地为王,也太不上道了?
须知这可不是你们积雷山,而是我偃师城!
越想越气之下,栾熙空二话不说,冲进了地窖。
不想下一刻,十重攻势纷至沓来。
雷光冲击、魔气肆虐、火凤翱翔、剑速极空、巨峰震岳、火龙盘旋、落花满城、三色剑光、白羽翻飞、剑龙夭矫……
这十重攻击,任意一重或者是任意多重聚合在一起,身为元婴高阶大修士的栾熙空都不会放在眼里。然则如今十重攻势重重叠叠、错错落落,竟是封死了栾熙空的全部退路。
也怪栾熙空太过托大,进入地窖时又在心中腹诽雷神和雷震宫的不可一世,这才失了先机。
心惊之下,栾熙空再要动用其他防御手段,已经有些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他不得不——元婴出窍!
陡然间,金光大作。
栾熙空头顶处,一尊三寸高低的金光元婴,不怒自威!
萧勉等十人放出的攻势,及近栾熙空三尺开外,便纷纷停滞不前,而后如片片落花,坠落在地。
再说萧勉等人,乍见金光,也意识到事情不妙。
纷纷中断了各自的攻势,又见地窖入口处栾熙空神色阴晴不定,便是萧勉素来胆大,也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这可是堂堂元婴高阶大修士啊!
一个不好,可就……
不对!
现如今,栾熙空甚至是整个偃师城,自身难保!
想到这里,萧勉心神一定,却并不多言——似这等触霉头的事情,还是留给传说中的殷商境第一人吧!
显然不光萧勉是这等想法,其他八人也是人同此心。
雷神暗哼一声,却又不得不挺身而出。
“栾前辈赎罪!晚辈等心急之下,这才……”
“这才占地为王,不让外间那些金丹修士入内?这才悍然出手,意图对老夫不利?雷神!还有现场诸位!老夫不是怕你们!老夫是敬重你们各家的长辈,这才容忍你们至今!但若你们这些后生仔做得太过分,休怪老夫——小惩大诫!”
“……,栾前辈!还请您在训斥我等之前,先以神识探测此处地窖!”本还是躬身行礼的雷神,陡然腰身一挺,正对着栾熙空。栾熙空闻言一愣,可是紧接着,等他一神识探测之后,一张老脸惊涛骇浪,却是雷神,适时言道:“栾前辈要教训我等,自无不可!还请站住个理字,若是不然……”
雷神这话,让明了了地窖形势的栾熙空,满嘴苦涩,其他人也都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栾熙空,却一言不发。
唯有萧勉,摇头晃脑,自言自语。
“唉!萧某人孤家寡人,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就算是平白被人冤枉了,也没人来替我主持公道啊……”
萧勉这话,让栾熙空的脸色越发难看。
其他人姑且不论,单单是雷神背后的雷震宫,就足以让栾熙空吃尽苦头——就算他栾熙空也是一位元婴高阶大修士,但只要他还想在殷商境修行界混,他就不能得罪雷震宫!
也怪栾熙空来的路上就满肚子牢骚,乍进地窖,又被十人联手攻势所阻,又恨又怒之下,这才必有一失。
然则就是这一个疏忽,让栾熙空身陷被动境地!
雷神等十人之所以封锁地窖,自然是为了隐秘地窖中的惊天血案,不然若此事传扬出去,偃师城必定臭名昭著!
知道的会说偃师城疏于防范,被东海三神殿钻了空隙,不知道的,会直接说偃师城和东海三神殿狼狈为奸呢!
那后果,不堪设想!
“诸位!诸位小友义薄云天,却是老朽错怪诸位了!”
栾熙空,不得不放下身段,好言相求——除非他能将现场十人尽数灭杀于此,不然的话,今天这个跟斗,他是栽定了。偏偏经过此前的一个照面,栾熙空对于十人的实力又有了新的认识,便是他竭尽全力,能否将十人都留在这里,还是两说,再说就算能杀死十人,如何面对外边的千余金丹?
更何况,他之所以来此,是受了雷震宫宫主之命。
若雷神有个好歹,他难辞其咎!
今日之局,已成定局!
“栾前辈言重了!此事事关重大,我等本不欲牵扯其中,如今栾前辈既然亲临此地,善后事宜,便归于前辈了!”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不过……”
“雷神贤侄,有话但说无妨!”
“人言可畏啊!如今世人皆以为我等十人,在这地窖中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好处,谁知道我们是平白惹了一身骚?”
“这……,老夫必定为诸位小友当众澄清!绝无此事!”
“人言可畏!栾前辈澄清的了吗?照我看来,倒不如将错就错——反正我等已经是一身脏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