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开山,宛如明知必死一般引颈待戮,任凭那条黑蛇化成黑电冲击过来,却全无反应。
只是那道黑电却并没有洞穿丁开山的心口,就在黑电飞扑到闭目待死的丁开山面前三尺开外时,空中平白冒出一阵五色流光,随着那五色流光的变幻,黑电突然一分为二,而后再分为四,又分为八,直至最终分裂成整整三十二段黑色肉团,抽搐着跌落在地面,活生生的被斩成了肉泥!
这番变故让闭目待死的丁开山豁然睁开双目,也让胸有成竹的齐白衣惊疑不定。
就在那条黑蛇被斩碎的同时间,两道冰光几乎是不分先后的击中了齐白衣肩膀上的白羽灵禽和那头土黄色的穿山甲灵兽。那白羽灵禽虽然拥有着卓绝的视力和跟踪能力,但本身的实力却稀松平常,以至于冰光过处,没来得及展翅高飞的白羽灵禽哀鸣着跌落在地;至于那头穿山甲虽然同样被冰蓝色的灵光击中,却在冰光及体时冒起一阵土黄色的光晕,虽然也被那道冰光击打的跌入土中,但并没有立即丧命。
与此同时,一声霹雳响彻全场,一道电光划过半空,一个硕大的金色拳头直勾勾地轰击过来,目标直指齐白衣!
齐白衣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和他身上的衣服一样白,情急之下再也顾不得去看他的小黑和小白是生是死,一味的朝着后方急退,意图躲开对方的凌冽攻势。只是不管齐白衣后退的速度有多快,那金色的拳头却还是如影随形,甚至在齐白衣眼睛里变得越来越大,拳头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势,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距离的缩短越来越盛,简直是当无可挡。
饶是那齐白衣本就是号称万宗原年青一代中有数的高手,也被这一拳惊摄得胆战心惊。
“你!你不能杀我!我可是役兽流当代宗主之……”
“死!”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打断了齐白衣的言语,也打断了他笔挺的脊柱,更打断了他原本光明的前程和唯一的性命!
等到金色的拳头收回来之后,齐白衣挺拔的身姿已经被残忍的轰杀成两截,原本点尘不染的白袍上血迹斑斑,尘土点点,齐白衣的脸上犹自布满不敢置信的惊恐神色。
显然是直到临死,齐白衣也没有想到:有人竟敢如此直接了当的轰杀他这个役兽流现任宗主之子!
直到齐白衣的尸体断成两截,丁开山这才虎躯一震,回过神来,眼看着面前救下自己的那个黑衣人,丁开山张口欲言,只是下一刻,他就神色激变,大声疾呼。
“前辈!小心那头穿山甲!千万别让它……”
“晚了!”黑衣人回过身来,摘下头上戴着的斗笠。丁开山见之一愣,而后才将信将疑得问道:“你是——萧勉?”
“如假包换!”
却原来这救下丁开山的黑衣人,正是深入北荒大草原的萧勉。
“此处已经深入北荒大草原腹地,一无灵气、二无灵材,若非是被齐白衣那疯狗逼急了,我是万般不愿进入大草原的,敢问萧兄:你又怎么会如此巧合的出现在此处?”看到萧勉之后,丁开山似乎忘却了被萧勉搭救之事,反倒是颇有些防备的看着萧勉,正色问道:“虽则我离开五行山不久就被齐白衣盯上了,但也听闻了萧兄身故的消息,如今看来,萧兄欺瞒天下,金蝉脱壳,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当日在五行山时,萧勉和丁开山也算言谈甚欢,只是此时萧勉的出现实在是太过蹊跷,也难怪丁开山会疑窦丛生。
然而萧勉在打算搭救丁开山之前就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自然不会被丁开山的三言两语问得哑口无言。
“丁兄既然听说了在下诈死的消息,便该知道在下也是有苦衷的。当日丁兄先行离开五行山,或许还不知道,元婴法会结束前夜,在下侥幸在一金丹强者偷袭下生还,却也身受重伤。宗门内虽然有掌教师伯坐镇,但到底是防不胜防,在下这才绕道北荒大草原,打算进入万宗原,一来游历天下,二来嘛,也是为了避免有心人的暗杀。至于说在此处偶遇丁兄并救下你,只能说是适逢其会了!”说到这里眼见丁开山神色变幻不定,萧勉自怨自艾的言道:“哎!说起来咱俩也算是同病相怜了,都是被追杀的命啊!”
萧勉这话让丁开山剑眉一耸,定下心来。
“看萧兄击杀那齐白衣如斩瓜切菜,料来要杀我丁某人更是容易,若真有什么歹心,也不用和在下解释这么多吧?看来是丁某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萧兄见谅!”这么说着眼见萧勉不置可否,丁开山暗一咬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封存的十分完好的封灵盒,小心地递给萧勉:“那齐白衣恐怕便是因为此物才对在下不依不饶,如今在下身无长物,感念萧兄救命之恩,便借花献佛,将此物赠与萧兄!”
萧勉似笑非笑,仔细打量了丁开山良久,却看都不看那个封灵盒。